【卢邱喻/黄刘王】江风白露

和《雨霖铃》有点像但是又不一样,更加放飞、更加乱来的故事

千万别计较专业领域的这个那个,作者开脑洞的时候完全是文盲mode

古风AU,前世今生,含超自然要素,逻辑上大概过得去

 

黄少天是某国的当朝皇帝。

这个国家的皇族有化龙吐息,行云布雨的异能。

应该说,之所以能够成为皇族,治理统御国家,相当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用这个能力做了许多对大家有益的事,积累人望,之后统一天下

然而这种能力不容易控制,也不可以滥用。代代的皇后,不以家世相貌优先,辅佐朝政的能力也只是次要的考虑因素,最首要的是能够调和、增强这种异能。

到了适当的年龄,皇室宗族为黄少天挑选皇后,依据的也是上面这几样。

经过各种筛选测试,最匹配现今皇帝的皇后<调和者>是喻文州。

在宗室的要求催促下,黄少天册立喻文州为皇后。

他们两人的结合不是出于感情,也不是为了政治势力的平衡,而是为了国家稳定百姓安宁。

黄少天感情热烈奔放,交游甚广,身为皇储时便与多名贵族朝臣有交往,并生出了思恋爱慕之情。

他最欣赏的朋友是三代重臣王家长子,王杰希。最属意的则是王家的外戚,王杰希的外甥刘小别。

刘小别没有调和龙息的能力,黄少天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得到宗室的允许,让他们结合。

是故,黄少天对于宗族硬塞给自己的皇后喻文州,不可避免地怀有些许抵触。

*

婚后黄少天并不急于和喻文州生下后代。

立后前他与多名青年男女有过鱼水之欢,其中一人为他产下一子,取名“瀚文”。立后之后,宗室依然将这个孩子留在生母府上照顾抚养,黄少天也没有提出把他接到宫中。

喻文州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很清楚他不应该也不可能对这个孩子有所图谋。

*

该国并无东宫不得干政的铁律。相反,调和皇族异能之人更应该辅佐政务,而不局限于内廷琐事。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朝中上下发现当今天子与皇后在政务民生上有诸多不合。

能让步的喻文州总是尽可能妥协让步,毕竟他是人臣,黄少天才是君王。可是再怎么转圜妥协也有无法让步的时候,两人偶尔会在人前争执。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朝臣和宗室都看出皇后是个性格温和但是很有主见的人。虽然暂时把握不到他的底线在哪里,不过可以肯定,他不会在治国上一味附和迁就皇帝的意思。

两人的施政纲领和方式各有长短,一年多下来,喻文州在治理国家上的作为得到一部分人的肯定和欣赏。

朝臣和宗室对喻文州的敬重态度让黄少天不太高兴。

毕竟现在执掌一国的人是他,他不可能容忍有主见、不轻易服软的喻文州笼络人心。

*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里虽无瘟疫饥荒、大规模的灾害气候,但也说不上风调雨顺。粮食、畜牧、果林的收成并不是很好,只有渔业略有增色。

这个国家边界线绵长,有荒僻陡峭、难以涉足的地方,也有物产富饶、气候宜人的佳境。

春夏之交,西北边境上一段忽然遭遇邻国侵扰。围绕这件事,朝中大臣和皇族宗室分出了三个派别。

一派主张以地易地。由于发生骚乱的地区土地贫瘠,农耕不振,并未发现任何矿藏,在军事攻守上也没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交换后两国界线变更,各自的统辖面积实际没有大的增减。换城以求安宁,把精力放到其他边境要塞,这是他们的核心想法。

一派主张调派一定的武装力量应对近期的小动作,巩固防守力量,不主动侵扰他国,也不任人撩拨刺探。首要目的是确保边境安全稳定,保持那个地区原本的产业和生活方式。支持这个方案的人以喻文州为代表。

一派主张先出动兵力进行镇压,彰显本国不容外敌侵扰的态度。尔后以那个地区为特区,开放贸易通商,鼓励民间的文化交流。主张这个做法的人以王杰希为首。

喻文州的考虑是,如果在这个地方投入较多兵力人力,会削弱国内基础建设和另外几个边境敏感地区的防御,因此他倾向于温和防御。

王杰希则在奏折中大篇陈述这个地方的重要性,有一定的理由,但欠缺决定性的说服力。

最后黄少天采纳了王杰希一派(后称微草系)的意见主张,决定御驾亲征,先以武力讨伐,震慑邻国,然后由王杰希主持磋商会谈。这中间当然也少不了各种阻挠和谏言,黄少天一律无视。

喻文州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反对,暗中协调人力物资的调度,然而黄少天并不知情。

*

这次出行的目的并不单一,有文治也有武功。

除了意见主张者王杰希及其他文臣武将,黄少天还钦点了王杰希的外甥刘小别。有宫人将此事传予喻文州,东宫未见异色,而是称赞了一番王刘二人的才干。这事又传到其他皇亲宗室耳中,众人对喻文州的态度都感到欣慰。

此行兵马粮草充足,目的地也非易守难攻之地。黄少天带领队伍,行进到受侵扰的边境,按部就班展开作战。反击战未耗费太多时日,征军便夺回了那片城地的管辖权,武功并不难,难的是文治。

邻国事前没有考虑过通商,只是想攻占城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失了国威面子,当然不可能轻易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磋商谈话。

幸亏随同的王杰希等人做足准备,安抚对方情绪,从民间从基层下手,营造和谈氛围。之后又向邻国恩威并施,晓以利弊,耐心周旋下竟也取得一些进展。

到这个阶段,王杰希也向黄少天开诚布公,为何他人都以为此地荒芜,不具备战略意义和开发价值,而他极力主张保有此地并设立通商口岸。因为王杰希在一些佚散的典籍中发现这个地方可能蕴藏了特殊的矿石宝物,且另有奇异之处。在弄清楚这些谜团之前,不可以把这个地方拱手相让。即便维持原有的经济民生,也有浪费之嫌。

两国和谈进展顺利,即将收尾。一天王杰希带黄少天探访典籍中描绘的、有着奇艺光景的山林。

他们穿过一条狭长的峡谷,到达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村落。

从进入那个村落地界,王杰希就表现出身体不适。黄少天询问他,王杰希自己也不得其解。

两人结伴而行,四下张望。走着走着,王杰希悄无声息地昏厥。

事情来得非常突然。他身上既没有外伤,也不像中毒。同样自“外界”“入侵”这个村落的黄少天并无任何不适。

眼看王杰希就这么失去意识,黄少天情急下大声呼救。

有村人应声上来搭话,称王杰希参破天机泄露给他人,这是对他的惩罚。

黄少天又惊又怒,自然是不信的。

那村人不慌不忙,列举了大小事件和细节,足以证实他并非寻常人物。

黄少天抱着王杰希,只觉他的躯体渐渐发凉,呼吸脉搏微弱,几乎要成了死人。

他赶紧问那村人有没有办法救王杰希。对方摇头说,只凭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

黄少天一直心下疑惑,为何自己进入此地以来安然无恙,唯独王杰希突生变故奄奄一息。便问那村人,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事来挽救王杰希。

对方打量他们二人片刻,说黄少天如果可以让出一部分异能,可保王杰希性命。

黄少天贵为天子,此时已顾不上发怒,问他怎么让,让了有什么后果。

那村人说,黄少天一族化龙吐息,行云布雨的能力,原本在一个人身上可以显现运行四十余年。现在取走鼎盛平稳的三十年份(也可以理解为八成能力),便可交换王杰希原有的天命寿数。他们不会多取,拿了也没用。

让出异能后黄少天也不会立刻变成凡夫俗子,依然可以呼风唤雨,只是能耐大不如前。不过,倘若他身边有其他族人,共同施展能力,骗过寻常百姓并非难事。

那村人让黄少天考虑清楚。王杰希不会立刻殒命,还有一些时间。黄少天身上的异能关系到国家社稷,也关乎宗室和他自身的威权,一旦交换不可反悔,慎重为好。

黄少天想到他和王杰希这些年的交往,想到王杰希施政上的风格手腕,又想到自己已经有几个健康子嗣,便答应了这交换。

眼下生死关头,在皇室威严、国家安定和王杰希的性命之间,黄少天认为后者更重要。

黄少天要求那村人对王杰希保密,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能把这次交换告诉王杰希。对方笑笑,答应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

等王杰希醒来,发现他们已经回到营帐。

他感觉自己只是小睡了半个时辰,神清气爽,思路分明,隐隐有股干劲。

一旁的黄少天见他醒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王杰希问起他们是如何回来的,黄少天谎称那些村人见王杰希突然晕倒,出手相助。

王杰希心存疑虑,还要追问,恰巧帐外有兵士前来禀报公务,黄少天顺势带走话题。

实际从那村落回来之后,黄少天便觉得体内某种原本充溢的东西被抽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虚的容器。

可是看到王杰希醒来安然无恙,他不后悔。

黄少天原想一辈子都不让王杰希知道,自己为了救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可是世事难料。

*

和谈顺利结束,两国订立协议,互不侵扰,将这个地方设为特殊的通商口岸,鼓励民间和官方的各种交流。

正事了结,黄少天却不想立刻班师回朝,借故修整军容,体察民风,多逗留了几天。

某日,他单独约见刘小别。名义上是君臣小酌兄弟叙话,兴致上来,倒是吐了不少苦水。

刘小别起初是拒绝的,不为其他,只为避嫌。可是黄少天情真意切,形容间略显憔悴,刘小别关心他,没法找借口离开。

黄少天趁着酒酣脑热,说起他和皇后不怎和睦。说到喻文州很有主见,骨子里强硬,手段又柔和,赢得不少人心。两年多下来,反而是自己在宗族里势单力孤,完全没有表面上的无限风光。

刘小别与黄少天打小相识,少年时还打过架,互相往对方身上扔果子。黄少天的口味和脾性,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通晓七八分的。喻文州是皇族宗室选出来的,不是黄少天自己相中的,单这一条就足以在两人的关系里生出不少嫌隙。后来的一些事他多少看过听过,黄少天自称过得不痛快未必是虚言,只是……

可惜黄少天没有给他“只是”的机会。

这天皇帝特别情真意切,微醺的神态竟透出些感伤忧愁。刘小别本就对黄少天思慕爱恋,眼下远离京畿,二人又是独处,了却了大事要务,儿女情长不免漫上心头。原本的防备和拒绝在此时此地此情此境下都化为乌有。最终刘小别抵不过黄少天的温言良语、诉苦叹愁,和他在营帐中行了夫妻之事。

*

十数日后,皇帝率领一众能臣将士,凯旋回朝。

这一次目标复杂的出征,既显现了国家的武力物力和朝廷捍卫国土主权的决心,也彰显了黄少天的军事能力和领导才能,同时凸显了王杰希等人攻心斡旋、拉拢谈判的手腕,方方面面都称得上一桩佳绩。

身为天子,黄少天也借着这次亲征在百姓和朝臣中赢得不少人望,王杰希的学识和计谋也被广为传颂。相形之下,主张温和防御的喻文州没什么光彩。朝野之上,风云变幻。

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那些光鲜亮丽的赞美。皇帝出征期间,喻文州在皇族宗室的监督下主持朝政,每日批阅奏章,重大事务留待皇帝决定,繁琐的小事由他衡量裁决,内廷的一些要事也得由他定夺。诸如此类,喻文州一力承当,皇帝回朝后也没有在他面前提及。

黄少天回到京师后半月便是例行的祭日,按例要由皇帝祭拜天地祖宗,尔后行云布雨,普降甘露。

黄少天和喻文州婚后同房次数寥寥。名义上是帝后勤勉,日理万机,实际上是感情淡漠,相对无言。然而祭日前皇帝必须与皇后缱绻缠绵,水乳交融。毕竟后位上的人并非最美貌、最贤德、最有威望之人,而是最能调和平衡皇帝异能之人。

依例,祭日的前几夜帝后须同床共寝。那几天喻文州留心调度时间,提前结束公文批阅,从容有余裕地准备例祭。说起他对黄少天的感情,不可谓没有,也不可谓深厚。

喻文州不像刘小别少时便与黄少天相识,两人真正的接触交往全部起始于两年前的国亲。喻文州原本也有真心倾慕之人,但被选为调和使役后便断绝了念想,一心只为帝家和百姓考虑,事事以公为先。

黄少天对他不怎喜欢,并且心中另有所属,这些喻文州都知道。他也尝试过与皇帝拉近关系,然而日常的相处比不过朝堂之上的分歧争执,几年下来黄少天对他积累了多少不满,喻文州也相当清楚。

可是不满归不满,疏离归疏离。有些事,处在皇帝皇后的位置,必须去做,也只有他们能做。不管黄少天个人情感上对他怎么看,祭日前的调和终究无法逃避。

 

 

 

对于祭日前的调和,喻文州提前做了各种准备,包括作息、饮食、身体状态,不过更重要的是心理。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无法完全地信赖、接受对方,调和会事倍功半。

相比之下,黄少天那边显然动用了拖字诀。不仅在礼官上报日程暗示他们多来往后毫无表示,到了理应行事的日子也姗姗来迟。

以黄少天的性子,不想面对但又不得不面对的事,他会一直拖到没有办法、再不着手去做不行为止。反正他是天子,事多健忘,被人问起也有一百个借口。

见到喻文州的时候他本以为对方会生气——是,他是来迟了。说是故意也不是故意,说不是故意却也有点故意。在书房里和几个大臣谈正事,身旁的宫女侍卫一再提醒,他才“想起”喻文州在殿里候着他。

两人名义上是夫妇,私底下碰了面却有种说不出的生分。黄少天这么走进来,喻文州也没生气也没念叨他,只是行了个礼。皇帝像没找到吵架的由头一样有点失落,让宫女伺候着换了衣服,挥挥手让她们都去外头待着。

喻文州没想和他吵架,也不追究黄少天为什么来晚了、去做什么了。皇帝对他的回避,对这件事的拖延,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经营这份感情,以至于成亲两年没有孩子,连同寝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宗室对他们这个样子也很无奈,每每谈起也不禁面露愁容。要怎么撮合,政务上面喻文州有自己的主张原则,不会事事顺着黄少天。他说话的方式比较柔和,对皇帝却从来不是嘴上涂了蜜,能夸得人心花怒放浑然忘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个人都有责任,喻文州很清楚这一点。

并且他以为黄少天也很清楚。

偌大的屋子,身为夫妻的两个人不说点什么太尴尬。喻文州主动抛出两个无关痛痒的话头,谈谈天气讲讲吃,总不至于犯错吧。

黄少天会意得很,叽叽呱呱接下去。喻文州见他说得眉飞色舞,根本看不出在朝堂上和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

黄少天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因为话多且快在兄弟中出挑,大家都记得有这么一个小皇子谈话特别溜。好像和谁都能搭上话是他的特点,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表面,实际上他要和一个人真正熟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两个人东拉西扯,努力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黄少天坐到床上,随口说屋子里的香太甜了,呛嗓子,下次换个别的。喻文州回他,皇上说话慢一些就不会呛了。黄少天下意识地去看他,这一看,两个人终于找到点感觉。

说实话黄少天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和喻文州做爱是什么时候,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弄不好更久。他本不是情欲旺盛的人,做不做、和谁做,更多的是看心情。他是皇帝,分寸他有,有什么后果他也担得起。

黄少天凑过去,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喻文州看看他,没说话。

黄少天的呼吸掠过喻文州头顶,大半个影子笼在他身上。两个人凝滞了一会儿,像是因为羞涩而不敢更靠近一点。最后是喻文州伸出手,勾了黄少天一下,嘴里平淡地说,时候不早了。

黄少天不聋不瞎,听出他这话的弦外之音,哼哼着把手按上喻文州的腰腹。和打小习武的刘小别不一样,喻文州身上的肉没那么紧实,摸着有点软和。从初步的手感来说,喻文州不是黄少天最喜欢的类型。

黄少天这边还有点三心二意,又看到喻文州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的脖颈和锁骨旁边那一点,眼睛半闭着,神态是顺从的,黄少天这才收心,伏下头往他身上一舔一咬。

和并非喜欢的人交欢,没有深刻的感情交流那就只有肉体交流。黄少天没有吻喻文州,并且自作聪明地认为喻文州不会高兴他这样做。他的膝盖稍稍强势地挤进喻文州两腿之间的空隙,一边舔舐着对方的脖颈一边宽衣解带。

喻文州被他亲得微微喘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脱衣服的动作显出几分慌乱。黄少天最好他不要那么妥帖,情意绵绵,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比较冷漠绝情。于是他更加热烈地挑弄撩拨喻文州的身体,让他发软发热,头脑发昏,让彼此都暂时忘记朝堂上的那些针锋相对。既然一定要做,何不快活些?

喻文州躺着没敢乱动,进展节奏全由黄少天掌握。两个人一年到头也没几次机会坦诚相待,黄少天摸他的力道看他的眼神,让喻文州觉得他对今晚这件事还没有逆反排斥到底。这种心态说起来也很微妙,喻文州先前预想了各种坏的打算,只要能让祭祀顺利进行,要他怎么低头服软都行,结果事到临头一样也没成真。随着黄少天的抚触发出声声低吟,喻文州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和窃喜。

黄少天的一番用功弄得两人都有些燥热,这时他倒不嫌屋子里的香太甜,而是觉得渴。他翻身下床,拿起备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捎了两罐软膏油脂,免得喻文州待会儿受苦。

黄少天一离开,喻文州好像也清醒了些,可他一回来,喻文州觉得自己犯浑。说没有感情,眼下他对黄少天是情动了;说有感情,又显得他自作多情,热脸贴冷屁股。喻文州有点恍惚地任黄少天褪下亵裤,拉开他的两条腿,直到对方低下头才突然惊醒似的挣动起来。

黄少天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甚至“嗯?”了一声。身份尊贵的天家夫妇维持着一个有些狎昵的姿势,喻文州还没说话就呛了一下:如果他和黄少天感情和睦,早就应该习惯这种场面了才对。

几番对视,喻文州确定自己误解了黄少天的意思,不觉有些羞耻。等他缓过气来、斟酌好措辞,黄少天却一脸玩味地将手指探进那处隐秘的孔穴。喻文州毫无防备,异物侵入的感觉一下子打散了聚在喉咙的那口气。

喻文州的反应也让黄少天有些意外,那入口比他预想的松软,应该是在他来之前就自行润滑开拓过了。尽管不赞同喻文州的施政纲领,可是他喜欢万事有所准备这点黄少天还是了解的。所以说,这是“准备”到自己身上了……

黄少天怀着亵玩的心情,反复叩开那处秘穴,圆润的指甲盖在肉壁上骚刮,一点一点按进去,再一点一点揉出来。另一只手则抚上喻文州半勃的玉茎,忽快忽慢地逗弄。黄少天对刘小别是不会这样的——他会直接吸吮舔咬,看刘小别由于情欲和羞耻而忍不住哭泣的样子。

这样那样了一番,见喻文州被自己撩拨得眼角含泪身体发颤,黄少天这才收起玩心,贲张的阳物抵住喻文州小腹来回磨蹭,两手握住他的腿,还戏耍似的挠了挠喻文州紧张的膝弯,湿漉漉的前端戳进柔软的穴口,然后强硬地长驱直入。

太涨了。喻文州感觉喘不过气来。不是仿佛被劈开的疼痛,而是满满地被侵占的感觉,教人头皮发麻。

喻文州自问已经尽可能放松,心理上也做了充足准备,仍然经不起黄少天这样霸道而又直接的进入。没有一点花哨的小动作,只是撑开,进入,占满,就可以把他的思维逼到失控边缘。就好比黄少天本人的存在感,只要他在那里,无论你喜不喜欢,都没有办法忽视他。

看见喻文州这副将喊未喊的隐忍模样,黄少天忽的生出了几分嫌厌。喻文州总是这个样子,藏着一肚子的主意和个人情绪,从来也见不到他任性或是发泄的样子。能把自己控制得那么好的人,黄少天偏偏不喜欢。他转而握住喻文州的脚踝,把他的腿往上推了推,稍稍退出热硬的阳物然后挺腰撞击。这个姿势非常考验身体韧性,他不认为从小作为文士培养长大的喻文州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没过多久,喻文州果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疼痛。黄少天只觉得他和喻文州的身体果然不合拍,粗俗地说喻文州有种不经肏的感觉,让人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弄昏过去。黄少天承认如果他属意喻文州,他是乐意探索两个人都能享受到的方式的。然而眼下的情况并非如此。

察觉到黄少天心态上的变化,然而喻文州想不出改善的方法。人心的距离不是一天两天走远的,肉身再如何亲密,心绪仍然像站在河的两边,冷眼相望。从黄少天的动作里感觉得出他是风月老手,只叹他们相识太晚,黄少天又是自主、逆反的性子,对他这个族人硬塞的皇后总是竖着刺。

喻文州承受着黄少天的进入、碾磨、撞击,不知道自己发出怎样的叫喊。视野越来越模糊,思绪也飘远了,喻文州第一次对他和黄少天的关系感到茫然无措: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们俩能走到哪一步?

黄少天掐着喻文州的腰,反复抽插追逐快感的高点。喻文州在性事上的反应有些生涩,不会享受也不会讨好。黄少天没有心思调教他,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和自己中意的人快活几回。人没有经历过的事当然不会有最好的应对,他明白,然而他就是不吃这一口。

最终黄少天泄在了里面,高潮后的空虚和疲乏让他有些不耐烦。喻文州被黄少天操弄得晕晕乎乎,愣了一会才啊了一声,汗津津的脸上又刷了一层红:黄少天拔出阳物的时候牵动了肠肉,那触感好像身体对放纵的交媾恋恋不舍似的,黄少天喷射出的子子孙孙也被带出体外,恍惚间有种失禁的羞耻感。

喻文州觉得腰和腿都又酸又麻。黄少天像那样把他的腿屈曲起来插入,他不可能说不行。现在压力没了,他只觉得骨头散架了一般难受。更麻烦的是他自己的欲望还没有得到纾解。见黄少天起身坐到另一边,喻文州稍稍侧转身体,有些狼狈地握住自己的分身摩擦起来。

不想还是被黄少天发现了。只听到他嗯哼两声,似乎有些不满。论谈情论风月,喻文州的经验都不及黄少天,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如何圆场,只能默默闭上眼睛,专心活动手指。

*

宫女们等到下半夜才收到传唤,进去伺候的时候都有些吃惊:喻文州身上的吻痕和掐痕实在是过于多了。

那当然是黄少天的杰作。

至于要说为什么,大概是他不能忍受自己居然无法让喻文州被肏射。

事后黄少天自己想起来也觉得荒唐,到底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按着喻文州的身体,侵入了一次又一次,把精液灌在他体内,霸道蛮横得像要留下标记一样。

也许他只是想让喻文州屈服,哭着求他饶过自己。

黄少天一点也没察觉,这样对待他的皇后、他的伴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