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Derailment

 《Out of Control》另一侧世界

单叶喻

 

叶修是Alpha,喻文州是Omega,两个人很普通地认识,很普通地一点点熟悉起来,很普通地相恋,最后很普通地确定关系——如果没有之后的那件事,叶修也不会用“普通”这个词来描述他和那一个喻文州共有的经历。代表祖国参加荣耀世界邀请赛、得胜而归后的某个下午,他的生活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变。

那天很热,叶修和喻文州在同一个房间里处理各自手边的工作。虽然是伴侣关系,两个人也不会在工作中频繁地和对方说话,不会过于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叶修并没有立刻察觉喻文州昏倒了,而是在完成一段工作、转身想和背后的人闲聊放松的时候才发现。叶修以为他是太累、时差或者水土不服,并没有特别在意。

将喻文州安顿好之后叶修就去处理别的工作了。快要傍晚的时候有人通知他喻文州醒了,还说不喻队说要见叶秋大神,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用以前的称呼了。叶修心里有点点疑惑,但是没有多想,手上的事告一段落就去了。快到医务室时叶修接到黄少天电话,黄少在电话那头发挥他的话唠功力,大意是老叶你不能欺负我家队长,叶修说哪能呢我可关心他了。两个人聊了几分钟,叶修这边收线,推门进去。

喻文州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手里握着一根项链,上面穿了枚戒指。叶修只一眼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背后发凉、心沉到胃里。他关上门,看了下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转身把门锁了。喻文州听到锁门的声音,转头看他,叫了声叶秋大神,句末还带了问号。

两个人眼神交换了几个来回,叶修觉得这也不是个事儿,再玄幻的展开他也得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和喻文州对上目光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坐在这里的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喻文州。叶修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他下意识地摸出烟盒,还没把烟抖出来他自己先停手了。

喻文州也一直看着他,没说话。叶修把烟收起来,往椅背上一靠,说,我们俩也别猜了,发生了什么你直说吧。喻文州应该也考虑了很久,他举起那枚戒指,问叶修现在是第几赛季。这个问题可以说意料之中,但是又很聪明。叶修在刚才短短几分钟里已经预想了好几种“喜闻乐见”的可能,但他没想过对方要如何判断自己的状况。

叶修很普通地回答他现在是第十赛季夏休期,再过一个月不到就要十一赛季了。“喻文州”看上去心情很复杂,又问,我和叶神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叶修依然不确定这个“喻文州”是失忆了还是穿越了,要么里面根本不是喻文州,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他和喻文州已经带着大家的祝福和怨念在一起了。

“喻文州”被叶修的说法和口气逗笑了。他收起戒指,调整情绪,说,虽然眼下的情况很不可思议,但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希望叶修能回答他几个问题,帮他确认事态。叶修感觉“喻文州”说话的神态有点青涩,觉得他在精神上应该是比原本的喻文州小几岁的状态。叶修不讨厌由“喻文州”暂时主导局面,倒是这份沉着冷静和游刃有余让他觉得很熟悉。于是叶修说好啊,你问我答。

喻文州说您是叶秋大神对吗。叶修说你这问题已经在我进门的时候确定了为什么还要问,喻文州说戒指上刻的是yexiu,叶修说我其实叫叶修至于我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你可能不知道。喻文州点头,这个问题过。

喻文州说我是喻文州对吗,问的时候指了指自己。叶修笑,说你这问题太多余了,之前已经有那么多细节表明你是喻文州,我们换个中二的说法,你的外在你的身体,在我们的认知里是喻文州。喻文州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后喻文州有点卡住,叶修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不用不好意思,想问什么就问。喻文州说,我们是电竞选手,打的游戏是荣耀,叶修说是。喻文州说我在蓝雨你在嘉世,叶修说他已经离开嘉世,自己组了战队。喻文州愣了一下,继续。

喻文州问,这个世界有没有男女之外的性别划分,叶修说有。他心里是觉得喻文州满会抓重点的,也对这个问题有不太好的预感。喻文州停了一下,问,你是Alpha吗。叶修终于忍不住了,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喻文州”为什么这么问。嗯其实这里隐含了一个认知陷阱,即使有男女之外的性别划分,也不一定就是ABO系统。而且“喻文州”没有问喻文州是什么性别,而是问叶修的性别。

“喻文州”看着叶修,态度很坦荡地说我的身体对你有反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标记了这个喻文州。听到他这么说,叶修感觉这事意料之中。同时他也确认了这是喻文州,只不过是另一个时空的喻文州。

叶修不纠结“喻文州”说的有反应是什么意思,直接说我是A你是O,还好你那边也按ABO来,世界观设定不一样的话更麻烦。喻文州笑了。叶修凑上去问,那你也是O吧。喻文州不躲也不怕,笑得有点苦。他说,叶秋前辈,我本来是A。叶修愣住,话卡在喉咙里。“喻文州”又说,我对你和荣耀的认识停留在第四赛季常规赛,蓝雨对嘉世那场。

这么一来情况很清楚了:喻文州不是失忆、记忆倒退,而是他里面的部分换了个人,也就是俗话说的穿越。巧的是穿越进来的不是这个时空的其他人,而是另一个时空的喻文州,证据就是他和叶修面对面说话时的神态动作、他提问的思路和方式。叶修也看不出”他“有说谎的必要,明明是其他人但伪装成喻文州。与其怀疑他是不是「喻文州」,倒不如先质疑甚至否定穿越这个现象本身。

带着这种想法,叶修看”喻文州“的感觉都有点不一样了。他本来和喻文州是恋人,已经约好要一起过一辈子了,现在忽然换了个芯子。换的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版本的喻文州,等级比较低,固有属性还不一样。换成别人的话,这会应该还很怀疑很纠结穿越的事,但是叶修好像跳过这一步,开始观察小喻文州。

喻文州也感觉到叶修这种不同寻常的反应,尽管他和原本世界的叶秋大神还不算很熟络,这边的叶修的反应倒也没有太让他意外。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各种心照不宣(……)最后还是喻文州投降,问叶修,你就不怕我说谎吗。叶修翘起二郎腿,手一摊说,我看不出莫名其妙穿越后伪装成别人有什么好处,而且你很信任我。喻文州笑了,叶修很聪明,已经把握到他的想法和思路。

两个人都觉得在这里呆坐着不是办法,先转移阵地好。叶修也不问小喻能不能演好喻文州了,这件事瞒不住,早晚要公布,现在先蒙混过去。叶修提议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回住处商量对策。喻文州说好,起来整理衣着。叶修转身看着别的地方,走过去把门锁解开,他很想抽支烟。

喻文州全都收拾好了,项链拿在手上,也不说话,就看着叶修。叶修明白他什么意思,掏出烟,说,你不嫌碍事的话先戴上,朝他晃了晃烟盒。喻文州露出释然地表情,低头弄项链。叶修看他一个人搞不过来,嘴里叼着烟,没点着,走过去帮他戴。小喻态度很自然,就把项链递给他,面对面站着,微微低下头露出后颈。叶修拨弄着项链上的金属扣,心里很感慨。

走出去没几步叶修把烟点上了,实在憋不住。喻文州看起来镇定,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出他和周围格格不入,对其他人有种微妙的戒备。叶修忽然觉得自己像带着刚破壳的小鸭子在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鹅爸爸。小喻文州空降到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点,很多情况都不清楚,只有跟着叶修走。叶修带他去食堂,刷自己的员工卡,点了一堆他喜欢吃的菜。小喻文州既惊讶又是意料之中,接受了叶修的好意。

吃饭的时候有人经过打招呼,喻文州都给应付过去了。遇到话多的,叶修就说喻文州今天不太舒服,有正经事明天谈。两个人太太平平地吃完饭,叶修领着喻文州回住处。他们俩是一人一间的,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能放喻文州一个人。叶修开门的时候拿他开玩笑,进来了可别后悔什么的,小喻文州就笑笑,没有嘲回去。

叶修和喻文州原本也只是在总局待十几天,工作处理完了就各自回H市和G市。他们住的房间空间挺宽裕,叶修的随身物品也不多。叶修锁好门,招呼喻文州坐床上,去卫生间搓把脸。出来也没说话,直接推倒了喻文州,大A的信息素渐渐布满整个房间。

小喻被他压在下面,也没怎么挣扎。从生理本能上来说他没法推开叶修,被他这样别扭地抱着喻文州感觉到几分安心。叶修按着喻文州的手,看他没反应,挤进两腿的膝盖又动了动。小喻文州哭笑不得,现在弥漫在空气里的气味明明不是撩拨欲望的,而是一种安抚意味的气味。叶修在他身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喻文州忍不住想叫他下去,叶修伸出手指按在他嘴唇上,然后说,你放松一会,别硬撑。喻文州说不出话,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修看得出喻文州很不安。性格上再怎么冷静沉稳,遇到这么离奇的事不可能一点起伏都没有,精神上的压力绝对不小。喻文州只是一直压着这种情绪不让它泄露出来,但是这对一个十八岁、刚刚经历穿越的人来说太苛刻了,至少叶修这么觉得。

两个人挨在一起磨了几分钟,叶修放开喻文州,翻身坐到旁边。然后他们商谈了大半个晚上,都是很现实的话题。叶修也不急于告诉他这个世界的信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今后喻文州要怎么办。喻文州说他还想打荣耀,叶修说这会很辛苦,喻文州说不试一试总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也对不起原来的喻文州。但是喻文州和这个世界的时间差太大,这个肯定是混不过去的,用个什么说法对外界公布比较好。叶修笑说怎么也不可能说你是穿越来的,喻文州苦笑说难道失忆就很合理吗。说归说,两个人都明白这事绝对混不过去,再怎么离奇也得有个说法,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比起穿越还是失忆稍微能让人接受。

谈话的气氛没那么严肃,叶修也觉得自己是在和18岁的喻文州说话。他们谈完公事,差不多要谈私事了。喻文州说他目前不想让这边的亲人知道他是穿越来的,说到底他也是喻文州,又不是对家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叶修就笑,说你已经成家立业了,一年里在家的时间还没在外面多。喻文州没接话,好像在想事情。叶修把自己的话咀嚼一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叶修也不端着也不矜持,主动开口把他和喻文州的恋爱过程大致说了一下。等他说完,喻文州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他在原本的世界是个Alpha,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养成的观念都是如何当一个A。他在发情期的反应不是很大,之前一直是靠吃药,没有AO意味上的性经验。听到这里,就算是叶修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叶修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了,喻文州的内芯换了版本,接下去的问题说到底就是事业和婚姻家庭这两个方面。他和原本的喻文州已经确定关系,打算以后一起过了。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忙,一直没去办结婚证,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叶修自己和小喻文州都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他本来不想提,至少不是这么快谈到这个问题。

叶修斟酌了一下,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现在喻文州已经不是原来的喻文州,他绝不会勉强对方和自己保持以前那种关系,喻文州想和别的人恋爱结婚他都不会阻止。喻文州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说,可是现在我只对你有反应,其他人和我做是非法的,这要怎么办。叶修也是无语了。虽然叶喻没领证,但是叶修已经标记喻文州了,他们本来还想生个孩子……

这个时候叶修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没法淡然从容地放手。他和喻文州经历了那么长一段才走到一起,积累下来的感情不可能说分就分。前面他还觉得小喻文州在硬撑,现在看来他自己也一样。他们都强迫自己接受穿越这个现实,集中精力去想如何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不去碰那些无意义的感伤和怨天尤人,但是感情上终究没法平静地接受这个变化。

叶修不知道要怎么谈下去而又不会伤害彼此,他也需要时间消化和平复。喻文州也沉默了很久,不过他的表情倒不是很沉重。后来喻文州看着叶修说,我想试试。叶修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喻文州接着说,叶神和另一个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虽然现在是我在用这个身体,但是我对你和他都负有责任,可以的话我想试试我们能不能处出感情。我并不是妄想取代他,而是以我的立场喜欢你、爱上你、和你结合、给你生孩子。不知道叶神愿不愿意和我试试呢。

叶修吓得烟都掉下来了(不)他便是没料到这个喻文州这么务实又大胆,也被他话里的勇气和责任感打动了。穿越这件事并不是谁的错,小喻文州也没有对不起他或是原来的喻文州,从头相处相爱最后在一起,这个相对于叶修已经标记了喻文州这件事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叶修不知道有没有双方都健在的前提下解除标记的办法,就算有,恐怕也会让喻文州吃不少苦。即使里面的人换了版本,叶修也不舍得喻文州去受这种苦。他在主观上就没想过解除标记,但是不解除的话喻文州也很难和别的人结婚……

这么看下来,喻文州现在提的方法是痛苦最小、手法最缓和的。叶修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考虑问题,最后还能得出这种结论,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是他爱的那个喻文州,但也符合他对喻文州这个人的了解,简单来说就是并没有觉得OOC。叶修没怎么纠结,接受了喻文州的建议,毕竟这样做对两个人都比较好。看他点头同意,喻文州也松了口气。

几个紧要的问题谈清楚,后面就好办多了。叶修已经开始想明天要怎么向组织汇报,喻文州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和困难也是可以预见的。叶修看看时间,想和喻文州继续讨论细节,可是对方的神态好像要说很重要的话。叶修坐下来认真地等他说,喻文州似乎是犹豫再三,伸出手抓住叶修的手。叶修这时才发现喻文州的手很凉,而且在发抖。

察觉到这点的瞬间叶修心软了。再怎么理智冷静沉稳,再怎么“喻文州”,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普通男孩。在经历穿越这件事之前,这个喻文州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也会恐惧也会迷茫。叶修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也不觉得小喻文州的举动有什么丢脸或者可笑,他已经尽力了。叶修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握住喻文州的手。喻文州看着他,表情变了又变。他用叶修熟悉的声音说,叶秋大神,请你帮我。

叶修用力握了一下喻文州的手,说你至少换个称呼,总这么叫感觉怪怪的。喻文州别扭地笑了一下,看得出他在强忍心里的复杂情绪。趁这个空隙,叶修也调戏起喻文州,问他为什么找自己帮忙,而不是和黄少天商量。喻文州愣了一下,说你真的要听吗,叶修说你说呗,喻文州说那只是直觉,我觉得这个世界能够信赖的人只有你,可能是因为原本的喻文州对你的感情遗留在这个身体里,于是影响到了我。叶修咳了两声,转头看别的地方。

说话的同时,叶修感觉到喻文州的手没那么抖了,人也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喻文州的话还没说完,很耐心地等他继续。喻文州看着他,态度郑重目光坚定。他说,请你帮我,直到我能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叶修没来得及表态,喻文州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叶修。

那天他们谈到很晚,叶修说事情太多一样一样来,今天先休息吧。喻文州说好,叶修看看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开口留他今晚睡一间房。喻文州拿眼神比划了一下床的尺寸,默默点头。叶修拖着喻文州去他的房间,拿换洗的衣服毛巾牙刷什么的。小喻多少觉得难为情,但是忍住了没说。两个人轮流洗澡,洗完了就躺平。床有点挤,叶修留了一盏灯,摆在离床很远的地方,拖着喻文州的手睡觉。

不得不说,这样确实让喻文州安心了很多。尽管脑子里有许多事,但是这些都可以暂时放下。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要一步一步走。喻文州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房间里有股味道很好闻。后半夜他醒了,没梦见什么特别的,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就是自然醒。喻文州感到叶修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叶修也醒了,开玩笑摸了他两把。喻文州感觉不太对,但也不是抗拒,说不上来,就躺着没动任他摸。

叶修玩上瘾了,起身把喻文州翻过去,背朝他,手一点点探到喻文州的睡衣下面,在他背上摸来摸去。喻文州有点进退两难,身体已经隐隐发热了,证明原本的喻文州很习惯和叶修做这种事,意识上有隔膜,但又觉得叶修这么做没什么不对(事后想起来喻文州觉得那个时候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叶修看他不反抗就继续闹,把睡衣卷上去,手摸到喻文州胸口。喻文州竟然也配合他,撑起身体方便叶修爱抚。

其实这时候小喻脑子里很乱,身体的感觉和反应是一回事,意识上的判断是另一回事。他想打断这个局面,用比较缓和的形式,但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说出来很羞耻,但是这种感觉就跟小说里写得差不多。

叶修那边的态度则是,从玩闹转变为试探。算起来他对整件事接受得太快,省略了很多步合理的怀疑。也是在那个瞬间,叶修忽然想知道这个身体的内芯对他的身体接触和“侵犯”能容忍到什么地步。叶修下意识地散发出信息素,这次是催动情欲的味道。喻文州感觉头脑和意识越来越跟不上身体的反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喻文州的肠道自动分泌用以润滑的体液。随着叶修的爱抚越来越多,终于洇湿了内裤。感觉到布料上的湿意,喻文州觉得既羞耻又无奈。之前就说过这个身体是Omega,而且已经被叶修标记了。Omega的生理反应他不是没学过,但是之前的十八年都是作为A生活,喻文州一下子很难接受。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适应这种感觉,因为他已经空降到这个世界了,而且有可能回不去。

喻文州控制不住,身体不知不觉摆成方便叶修爱抚的姿势。他的胳膊支着上半身,两腿分立,跪趴在床上。叶修的手法很娴熟,一点点撩起他的欲望。喻文州明明没有和他做过,身体却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喻文州的乳尖被叶修揉捻弄挑到充血,敏感而禁不住织物的摩擦。叶修索性挑开睡衣纽扣,喻文州就觉得眼睛一热,原来是反射性的泪水。

解开纽扣的时候喻文州很轻地呻吟了一声,叶修看着他发抖的胳膊,没说什么。之前叶修也在摸喻文州的腰和腿,这会儿摸得更加光明正大了,还隔着内裤套弄喻文州的性器。一个O哪里经得起标记了他的A这么逗弄,喻文州控制不住地往他手上蹭。叶修慢慢脱掉他的裤子,从腰摸到腿,还揉了揉他的屁股。喻文州整个人都懵了,感官和意识已经完全分开了。他没办法叫叶修停手,反而想要更多。

叶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趴到喻文州背上,咬了咬他的后颈,牙齿衔住那根项链,戒指在半空里乱晃。他一只手继续爱抚喻文州的乳尖,另一只手慢腾腾地撸动喻文州的性器,节奏和力度都不给人痛快。喻文州被他磨得快要哭出来,死咬着不开口求叶修。主要也是喻文州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做才是对的,他一个当了十八年Alpha的穿越者,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性经验,体验的还是Omega的感受。

叶修贴在喻文州身上磨了一会儿,喻文州感到后穴又湿又痒,某种黏糊的液体漫出来滑到大腿上,腰部一阵阵酸软。叶修的性器也已经半勃,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湿淋淋的穴口。书本知识也好实际的感受也好,喻文州明白这个身体渴求怎样的对待,但他开不了口。叶修终于把他的内裤也褪了下来,掌心的皮肤直接触到喻文州敏感的前端。喻文州配合他的动作挺腰,心里羞耻难过得不行,最后射在叶修手里。

尽管这个词不太合适,可叶修确实没想到小喻文州这么……乖(……)没闹也没挣扎,甚至没怎么听到他哭,就默默接受了自己对他做这种事。回想一下原本的喻文州,十八岁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感觉。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喻文州和叶修还不算很熟,但是那时喻文州对叶修莫名地信任,既不哭闹也没有推拒,青涩但坦然地向他打开身体,把欲望交给他主宰。

喻文州刚刚高潮过一次,身体发软没什么力气,可是他感觉还没结束。这些不是喻文州的理性推断出来的,都是身体的记忆和感觉。尽管脸上身上一塌糊涂,喻文州还是硬撑着等叶修插进来,他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很不堪,却又觉得这事在两个约等于已婚的人之间挺正常,情绪上非常矛盾纠结。

喻文州等了一会儿,没见叶修有动静,刚要回头去看,腰跨被叶修托着,慢慢放平身体。喻文州感觉身上找不回几分力气,躺下喘口气对他是求之不得。之前做的中途他也隐约感觉到,叶修并不只是情之所至、想和自己做爱。就像喻文州自己对穿越这件事接受得太快了,叶修对他也相信、接纳得太快了,心里有疑虑很正常,无论是怀疑哪个点。喻文州的考虑也很简单,只要他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他就必须接受Omega的体质,在这个身体里过下去。这样一想,刚才那些都不算什么。

喻文州听到叶修跑去卫生间,还开了别处的灯,房间里更亮一点了。他眼前模糊看不太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到叶修拿着毛巾擦自己的脸。喻文州想问他为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没什么好问的。叶修把他脸上擦干净,把头发拨到一边,很无奈地说,不行就别勉强。喻文州一愣,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叶修拿毛巾盖住他眼睛周围一圈,明明已经哭红了当事人还毫无自觉。

叶修说,你还是接受不了当下面那个。喻文州抬抬手,张嘴想反驳,叶修抓住他的手,毛巾依然敷在眼睛旁边,接着说,这是本能,不是你的错,难受就说出来,跟我还客气什么,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委屈,文州。叶修的语气很平常,并没有特别对待的意思,亲近里带着无奈,甚至有一点心疼的味道。小喻文州一下子被这句话戳中要害,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天晚上小喻文州在叶修面前豁开面子,捧着那块毛巾哭了个够,把心里所有的难受不安恐惧迷茫孤独纠结羞耻埋怨都宣泄出来。叶修放了热水给他擦拭身体,完全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意思。叶修什么都没说,没有安慰,也没有说些轻浮的玩笑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擦干净喻文州的身体,看他对着头哭,给他换毛巾。等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喻文州会抬头挺胸、不慌不惧地面对人生的难题。叶修答应了会陪他,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