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周叶】忠诚义务

一个下流的三观不正梗

节奏慢,大量心理描写(?)

 

 

 

第一章 会合

 

鼻腔里充满成年男子的体味和人工合成的芳香剂气味,双手被人一左一右按住,身上唯一的病服也被撕扯得不像样子。下身光裸,双腿大大地张开,按摩棒混合着多到滴在床单上的润滑剂肆意进出。叶修翻动眼皮,努力吞咽撑满口腔的肉棒。

叶修记得这是他第几天被人这样对待。

他们外出执行一项有些困难的任务,在预定地点遭遇了远超估计的敌方战力,后方支援跟不上,多艘战机被击穿、炸毁,许多士兵在战役中丧身。他和喻文州没能逃出敌人的围追堵截,一同被俘并且关押在这艘指挥舰上。也许是出于利害关系上的考虑,最初两人都没有受到严酷的私刑拷问,敌方的文官和他们面会过两次,但并不对他俩投降抱有多大希望,而更像是彼此认可的对手难得有机会坐下来谈一谈。后来的境遇急转直下,某天叶修吃完定时送来的简餐就昏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被缚,双腿大开,脚踝被不同的人抓住(他能感觉出力道和手形的区别),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正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起伏,而自己张开喉咙就是充满情欲的温软低吟。

简单地说,他被人强暴了。

叶修懒得细数这些天遭遇的各种不堪。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肉体伤害,数次强行交合都伴随耐心的润滑和开拓,除了束缚四肢的手法有时比较强硬,进入身体的过程客观来说并没有附带特别强烈的暴力和疼痛。也就是说,这个行为的目的是玩弄和侮辱。

遭遇性侵的第三天叶修确定了这一点,恰逢埋入后穴的肉物吐出微温的精液。不知名的男人坚持在他身上内射,性器堵住液体外流的通道,叶修感到小腹微微鼓涨,穴口软肉肿到发疼。他低头看看自己,乳尖、胸口、腹部、腰侧、大腿根,到处沾满男人的白浊和前液。一些人似乎不喜欢闲着,当他们的同伴将阴茎一次次挤进叶修的秘穴,他们会把各自的性器贴到叶修身上磨蹭,或是掰开他的下巴,让他帮忙口一发。

对这种足以毁灭自尊的折磨和玷污,叶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性观念异于常人地开放且毫无廉耻,而是因为他有互敬互爱、许诺终身的人。只要想起令他奉献出全部智慧和能力守护的祖国,以及他那性格羞涩然而本质坚强的爱人,叶修就对会发生在眼前的淫行产生一种无法摆脱的隔膜感。

即使双手被直直吊起,双腿分开膝盖着力,身体因为药物的关系渴望被碰触甚至被蹂躏,后穴不知羞耻地吞吐着顶住跳蛋的按摩棒;即使双眼被蒙,嘴里塞着口球,胸前上了乳夹,身下隐秘的部位被不知名的男人们轮流开垦,入口湿泞腿根滑腻;即使被套上情趣皮衣,被人按住灌肠尔后填入肛塞,性器和双手都被绑缚无法自己高潮,只得向敌人求助以获得身体上的解放,叶修完全没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情绪。肉体是诚实的,即使是带着戏弄、恶意的撩拨挑逗,快感有了就是有了。叶修未曾耽溺这种病态、不平等的欢爱,也没有被欲望诱惑、被威胁压倒,吐露己方的情报哪怕只言片语。他始终是他,一个精明、坚韧的联盟军人。一时的忍耐和顺从不等于屈服;活着、尽可能保存实力地回去,是他忠于职责、忠于祖国的方式。即使身体被玩弄,对恋人的忠诚被蹂躏成粉末,叶修依然会在幽深的黑夜梦见周泽楷的面容,梦见他可爱可敬的战友,依然相信祖国不会抛弃自己,他终将活着回去。

叶修自己也知道,不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无法清醒地度过日复一日的强暴淫行。叶修从来不是轻易屈服的人,别人越要破坏的,他越要守住;别人越要夺走的,他越要珍藏。即使四肢酸软双腿大开,眼角湿红喉咙喑哑,口腔后穴塞满男人的性器,即使被人用下流的言语辱骂取笑,精液灌满肠道涂抹全身,叶修依然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而活。

今天的荒淫行径叶修也照单全收。

那些人一来就给他注射了某种药剂,之后的事并不新鲜:他们将他按在床上,轻浮、狎昵地说着荤段子,用言语和动作撩起各自的欲念。叶修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让自己高潮,半勃的性器可怜地吐出清液。还没尝到更多爱抚,身体就被微凉的手指侵入,混合着大量润滑剂,身后秘穴被打开。还算充分地开拓了一番,男人拿起按摩棒,一点点楔进已然服帖的肉道。并非毫无痛苦和羞耻,只是尚可忍受。按摩棒顺利出入的同时,一根勃然待发的肉茎凑到他脸旁,叶修顺从地张开嘴含住这活物。真是演不腻的戏码,仅仅是这不加反抗的姿态就能让对方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低喘,叶修简直要怀疑这群人平日有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他半睁双目,专心舔弄湿滑温热的肉茎,后穴乖顺地吞吐着造型圆滑的人造物,被人体捂到微温的润滑剂滴到床单上,黏糊的感觉稍微有点不舒服。填满口腔的肉物被服侍得很是舒坦,涨大了一圈,撑得叶修不得不喘息,带着情欲的低吟从鼻腔断断续续哼出,听起来竟也有些勾人。叶修意识到有人将性器放在他手中,尽管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性癖,可他还是曲张手指,不带敌意地包裹住那两根颤颤发抖的肉棒。

虽然同时被四个人享用,叶修还是察觉到今天的对待过于温和了。尽管每次他们都戴着眼罩,叶修还是能从许多方面判断出自己遭遇过多少个人,某几个性格或是体态有鲜明特征的人他也分辨得出。今天那几个性格比较恶劣的人没有来,叶修曾经在这些人手上吃过不少苦头,下药后双手吊起、后穴塞入跳蛋开最低档,灌肠然后塞上肛塞、逼他跪下求他们操自己,都是那几个人的主意。他们不在,并不是件好事。

第一次被强暴后,叶修就没有主动提起过喻文州。他和喻文州军衔相近,在联盟军中的职位担当也差不多,他们二人与张新杰、肖时钦并称“四大战术大师”。自从被俘以来,叶修和喻文州一直被分开关押,只在一同被问讯时有机会碰面。既然自己遭受了这样的对待,恐怕喻文州那边也……

叶修不问,自然有人告诉他。一次某个男人在他身上畅快地大操大干,叶修被他顶弄得头昏想吐。对方摸上叶修光裸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一边抽插一边满足感慨道,还是这个好用,另一个只知道装死鱼,肏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叶修顿了一下,显然对这些话有反应。其他人看他这样也起了兴致,挨个儿说起喻文州的事。后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叶修在意同僚的境况,有意无意拿这个撩拨戏弄他。托这群蠢货的福,叶修知道喻文州每天三顿饭有好好吃,除了最初的强迫之后并无反抗,越来越少说话,性事中相当冷淡且因此被人掌掴。药物、捆绑、灌肠、下跪、放置play、当众自渎……叶修遭受过的对待,喻文州也一样不落。叶修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在观察他们两人面对同样的羞辱和侵犯会有什么样的不同反应。

叶修当然不会质疑喻文州对祖国的忠诚。他所熟知的喻文州是个精神上相当强韧的人,又不乏敏感细腻。叶修不担心喻文州会泄露己方的情报,同时又不得不对他的精神状态怀抱几丝忧虑。叶修绝不是小看他的素质和品格,而是喻文州的性格。遇上这样的对待,他本人的想法稍有差池,就可能走上消极封闭的方向。那样即使他们最后安全回去了,喻文州的精神状态以及他和黄少天的关系,都很难保证能像以前一样

喻文州的事,叶修委实有心无力。除非他们的对手放松戒备,或是想出什么新玩法,把他们俩放到一起。不然接触不到喻文州本人,叶修空有关心和计谋,也是使不上力。

感觉到口中的肉物蓄势待发,叶修下意识皱眉。频繁出入身体的按摩棒被放置在一个不痛不痒的深度,启动的瞬间叶修忍不住绷紧身体,撑开的穴肉不知廉耻地含住反复弹动的棒状物体。叶修没有余力和兴致去脑补自己现在是何等淫靡不堪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只是不想被那人的精液糊住视野。

却是在这时,没有受到任何遮蔽限制的听觉察觉到房门开启的响动。零散的脚步声,衣物摩擦的声音,不怀好意的笑声和细语,轻到差点让他以为是错觉的低吟。叶修没法转头去看进来的是谁,只有凭借听力推测他们在做什么。

感官有些混乱,酥麻的快感从身下一阵一阵地传过来,许久无人抚慰的分身再次挺翘起来,周围的人说着什么,男人们低喘成一片……

叶修努力去听,房间的另一边,他们似乎搭起了床铺。然后有人被放在床上,之前是被抱进来的吗?……也许吧。薄被被扯开的声音,很轻的呜咽,又是那种充满恶意的低笑……

由于太过专注那边的行动,叶修甚至没有做好准备,口中的肉物猝不及防地爆发,喷出小股温热的体液。叶修赶紧松口,对方也没有强硬地堵住他嗓子,逼迫他吞下精液。那人抽出被好好照顾了一番的性器,似乎相当尽兴,满足叹息的同时还伸出手拨了拨叶修汗湿的刘海。叶修没有一句讥讽咒骂,只觉得腮帮子酸得要命。

那些人七手八脚地给摆弄他的身体,叶修也由着他们,反抗毫无意义。最终定格为膝盖和小腿受力,手肘撑在床上,臀部翘起露出后穴的姿势。说句不好听的,第一次被这群人拗成这个求肏的姿态时叶修就没什么羞耻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装出有点为难困窘的样子,居然顺利骗过了这群渣滓。这样的戏码多来几次,叶修也麻木了,懒得演。今天他也毫无心理负担地被人摆成这个姿势,可是情况和往常不一样。

虽然整个人瘦了不少,脸上戴着口塞和眼罩,叶修还是认出了斜对面的床上全身赤裸、被人摆成相同姿势的青年。

叶修在心里默念“喻文州”三个字,假装迷惑地看向这群人的头领。

“最近也差不多玩腻了,换个玩法。”男人咧开嘴笑道,“期待你们的表现。呵呵。”

叶修装出有些惶恐而又不屑的表情,低下头。

期待个屁!变态!他在心里怒骂。

这么个架势,所谓的新玩法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们以眼神示意,最后站出来两个人,分别跪立在叶修和喻文州身后。两人的后穴都塞着按摩棒,那边应该也事前开拓过了。叶修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身后一轻,不多久一根活跳跳的肉棒堵了进来。

身后的男人贴上来,抓住他的下巴硬是要他仰起脸,叶修也很配合,顺不顺从,苦和痛都是自己受着,他还想回老家,还想好好地摸摸他的恋人。

对面的青年也被摆出相同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双手被皮革束具紧紧绑缚。不只是手腕,手腕以下的一截前臂也合在一起,这使得他要支撑住上半身的动作变得有些困难。

身后的男人一下一下地在肉道里抽插,沾满润滑剂、前液和精液的穴口扑嗞作响,毫无抵抗地接纳着怒张的性器,敏感点被一遍遍碾磨、冲撞,快感不期而至。

叶修被迫看着喻文州的脸,看似冷淡、无动于衷的面容底下是辛苦的隐忍和压抑,想必他心里有根弦绷得很紧。但是没关系,只要这群人蠢到以后也一直把他们关在一起,叶修就有办法。身为喻文州的战友,叶修自觉有义务保护他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在这无边的羞辱折磨中走向封闭甚至崩溃。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热了起来,叶修觉得自己身体兴奋的程度不同寻常,也许和之前他们给他注射的药物有关。他并不刻意压制欲望,在男人身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吟,脚趾蜷缩,指尖用力抓住床单。

对面的青年泄露出微弱的泣音,津液从口球两侧流下来,脸上似乎有水光。毫无预兆地,他身后的男人抓起他的头发,粗鲁地取下口球丢到一边。叶修听见喻文州急喘一声,硬是把充满情欲的呻吟和哭声咽了下去。

这个反应显然无法令这场荒淫行径的提议者满意。刚才对叶修说话的男人向喻文州身后的青年做了个手势,那名青年更加猛力地操干起来,毫不顾惜喻文州的身体状况。叶修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五星:很好,标准格式的强奸犯。

两边都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叶修被顶得又痛又爽。身后的人已经顾不上掰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对面,是叶修自己要看着喻文州。这已经不是什么预感,叶修敢肯定喻文州现在很不好受,看他的表情和手的动作就知道了。

快感从腰部以下席卷而来,叶修仰着脖子,脑子里起了一层浓密的白雾,但是有一个光点始终闪烁着,蓝宝石一般的光芒穿透越来越厚重的雾气,提醒叶修某件重要的事。

旁观者小声骚动起来,叶修来不及分辩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兴奋,只觉得身后一抽,男人射在他体内,穴道灌入精液的感觉有点难受。

然而叶修自己还没有满足。没有人限制他的行动,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性器,那可怜的东西在他掌心里跳了一下。

对面的男人好死不死(不如说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时机)在这时解下喻文州脸上的眼罩,一双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润、饱含痛苦和屈辱的眼睛毫无防备地撞进叶修的视野。

喻文州大口大口喘着气,直教人担心他的呼吸下一秒会不会断掉。背后的男人用力抓扯他的头发使他不得不面对叶修,情潮染红他了的脸颊,来不及藏起的慌乱和痛苦是绝好的点缀。

同盟优秀的军人,四大战术大师,叶修并肩作战的队友喻文州,此时正头发汗湿、眼睛红肿、浑身赤裸,被人摆成耻辱的姿势,粗涨的性器在他身后不知节制地开垦着蹂躏着。

对上叶修目光的瞬间,喻文州空虚地喊了几个字,嘴唇颤抖。

“……啊!夹得爽!”

他身后的男人粗声喊道,一脸兴奋和耽溺情欲的痴迷,在叶修看来完全是禽兽般的丑态。他稍稍抽出性器而后贪婪地挺进更深,喻文州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咽。男人终于放开喻文州的头发,握住他虚软无力的腰肢,大口喘气,加速抽插起来。

喻文州的脸深深埋进薄被。叶修看着他光裸的后背和肩膀随着侵入者的动作一耸一耸,发梢已然被汗水浸湿,贴在脆弱的后颈。

四周的男人哄笑起来,用下流的言语点评这场性事。叶修隐约听到喻文州的哭声,闭上眼狠狠心,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自己手心。

他能猜到对方想要怎样对待喻文州,有些东西也许只有他能承担。

 

 

 

第二章 恶戏

 

对面的青年两眼发红,眼罩被额际的汗水洇染成深色。他在喻文州体内冲刺了十几个来回,终于颤抖着达到高潮。

房间里的气氛也随之一变。放纵欲望的人们似乎找到了新的取乐方式,用打量猎物……不,打量玩具的眼光看着喻文州,嘴角边的邪恶笑容已经无需掩饰。

叶修刚释放过一次,身体沉浸在空虚的余韵中。愣了一小会儿,他随手把渐凉的精液抹在腿上,收起目光中的锋芒,沉默地观察局势。

那男人从喻文州体内抽出已经疲软的性器,餍足地舔舔嘴唇,看向他们的头领。

“这样玩才带劲!你真该试试。”他从床上翻身下来,“夹得我魂都要飞了……”注意到叶修的存在,他眼神狎昵地看了叶修两秒,“比那个还要骚。”

技术不好,真是抱歉了啊。

叶修起身换了个姿势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这幅过于自在的姿态,男人们早就司空见惯,没有人觉得自己的权威和控制力被藐视。事实上,自从叶修开口向他们讨要安眠药和涂抹于后穴的软膏,他们就觉得这个人的某个地方已经坏掉了。

——你要这干什么?

——你以为我们会给你?

——呵,你们不是要玩吗?那么早玩坏了可不行,要保养。

如果有需要,当时和他对话的那两个人都可以清晰回忆起叶修说这话时的表情。他们心存疑虑地将此事汇报给某个上级军官,对方初听也是一愣。他带着两个心腹去叶修房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派人给叶修送去指定的药物。和这件事相比,眼下叶修这幅置身狼群还闲庭戏步的神态实在不算多么令人称奇。

这个房间里有着最高权威的那个男人,看着被人潦草地丢在床上,犹如使用过度的性爱娃娃的喻文州,和一脸放弃一切,脑子里只有吃、睡、疼痛、被操的叶修,某个酝酿了几天的念头蠢蠢欲动。

“我有个想法,让他们做怎么样?”他饶有兴致地提议,笑着环视他的同伙,“这两个人可是战友,做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提议一下点燃了房间里的气氛。男人们交头接耳,连声说好,戏谑的恶意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涌向叶修和喻文州。

“……他摇着屁股的样子,啧啧…………”

“哈……肯定会哭……哭着干更爽……”

“不知道哪一个更骚。要不互相上一遍……”

“……最好是一边干他的同事,一边让他舔我的东西,那表情……”

男人们的目光带着令人恶心的湿意,仿佛舌头舔舐肌肤般打量叶修。叶修缩了缩肩膀,可怜兮兮地看着提议的人,又偷瞄了喻文州两眼。

喻文州一直趴着没怎么动弹,叶修无法判断他是被下了药手脚虚软无力抵抗,还是因为被身为战友的自己目击他被强奸蹂躏全过程、精神受到冲击无颜面对,又或者是在性事中被人粗暴对待、身体疼痛行动不便。无论是哪一种,只有叶修有机会接近他,才能走下一步。

领头的打了个手势,三个男人上前把喻文州捞起来,让他靠坐在床上。他们不仅没有解开喻文州手上的束缚,还折起他的双腿,朝着叶修的方向大幅度打开,露出喻文州饱经蹂躏的红肿穴口。喻文州脸色很不好,唇瓣上可以分辨出斑驳的牙印和多处咬破的口子。他没有面朝叶修,垂着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赤裸的身体遍布细小伤痕,此时正因为羞辱、惊惧和绝望微微颤抖。

叶修像看到什么应该避讳的东西一样迅速移开目光,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厌。喻文州肩膀抽动了一下,更深地低下头。他试图合拢双腿,这样虚弱的抵抗自然挣脱不了一左一右两个人的钳制,徒劳挣扎的姿态反而刺激了在场其他人的嗜虐心。

叶修以一种堪称妖异的神态看着领头的:

“要我们做?这不行。”

他的嗓音由于身体缺乏水分而微微沙哑,语调淫靡吐字慵懒,带着情事后的倦怠。

领头的显然对他这话不满意,笑了笑,目光里透着残忍和凶狠。

“为什么?”

“噢,我和他各自有对象了。”叶修轻描淡写地说明道。

这样的回答如同一管催熟剂,让男人们心里阴暗扭曲的欲念开了十倍速疯狂地生长蔓延。他们简直迫不及待想看,想看昔日的同僚战友剥去廉耻和道义,像两只禽兽一样耽于欲望滚作一团,抑或是其中一人意志清醒、尚存道德,另一人则超出伦理秩序,强行将前者拖入无边沼泽,用肉体的欢愉然后心中最后一方净土。像这样同僚自残、灵肉纠葛的戏码,教人如何按捺得住?

男人们摩拳擦掌,有意无意地推搡着叶修,将他送到领头的面前。

“是吗?可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让你们做了。”男人说。

叶修不置可否,转头看了喻文州一眼。

“倒不如想想谁上谁。”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叶修觉得这人身上的恶意简直臭不可闻,可他偏偏不能捂着鼻子。

旁边的人光明正大地议论起来,个个都急不可耐。没有人考虑叶修和喻文州的感受,他们只是取乐的工具,可以任意打骂羞辱玩弄。

叶修眼角余光瞄了瞄喻文州,口气吊儿郎当:“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这伙人的话事人噢了一声,惊异地看住他。

“我说了我们有对象吧,我是0他是1。”叶修抬手比了一下,“把他变成我的人,好像也不赖?”

房间里几乎要沸腾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叶修可以清楚地听到几声口哨和响指。

他们想看,这很好。

给他们想要的,这样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叶修没正形地站在话事人面前。这个男人带着两个心腹和他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叶修不会忘记自己在他们身下尝到的疼痛和屈辱。那一夜他极尽淫乱放荡,用身体取悦他们,用毫无自尊的顺从和奉迎麻痹他们;唾面自干,比狗还不如地在他们身下辗转,用他自己听了想干呕一百遍的甜美音调,哀求男人们将肉棒插入自己饥渴的小穴,插一插再捣一捣,让他们的精液灌满肠道直至小腹微凸,还娇嗔地说怀上了要怎么办。没有人在经历过那样销魂蚀骨的性爱后还会认为叶修神智清醒,斗志依然,包括眼前这个人。

“好,你去操他。”领头的男人说,一脸期待地看向喻文州,眼中再次闪过残忍的精光,“操到他哭着求饶。”

叶修歪了歪头:“一下子要求这么高做不到啊,先让我吃到再说。”

“也好。”话事人得意地笑起来,“反正你们以后就住一起了,有的是时间。”

叶修点头,转身走向床边,周围响起一阵充满恶意的喝彩。

未料他忽然掉过头,看向男人。

“算我提个要求。”

“你先说。”男人挑眉。

“我有我的玩法,能全按我的意思来么?”

话事人顿了一下,没有立刻说不行,或者行。

叶修看着他,房间里静悄悄的。

过了几秒。

“随你。”男人说。

叶修却并没有特别高兴,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走向那张床。

想看戏的男人们早就选好了位置,或站或坐。好几个不甘寂寞,把手伸向自己的小兄弟,准备一边看活春宫戏一边打炮。

叶修走到床边,盯着喻文州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对旁边的人说:“解开他的手。”

 

 

 

第三章 暗号

 

四周的人皆是一惊,猜不透他这玩的是哪出。

站在床头边的男人扬起脸,朝领头的递了个眼色。

叶修好像有十成把握,并不转身看他们眼神交流,弯下身碰了碰喻文州的脸。喻文州没处躲,坐着不动;眼睛也不眨,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又或者是心死绝望。他的脸颊湿漉漉的,有汗水有泪水。

领头的刚回了一个许可的眼神,叶修又对床边的另两人说:“把他放平。”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迷惑,那两人也抬头去看领头的。叶修依然没有转身,摆出一副思考从哪儿下口的架势。

最有权拍板的人挥挥手,意思随他去。那三人得了令,半是好奇半不情愿地照叶修的话去做。他们让喻文州仰面平躺在床上,解下他手上的束具,将他的手臂张开,姑且一人按住一边手腕。

叶修爬到床上,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扭捏地分开喻文州的腿,膝盖挤了进去不让他合上。喻文州屈起一条腿试图反抗,被叶修不留情面地压了下去。叶修整个人笼罩在喻文州上方,一手掰过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压住他的肘弯,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盖刚好掐在肘弯皮肤最薄的地方,能感觉到血管凸凸地跳。

喻文州被迫对上他的目光,心里竟然堵得无从说起。忽然他觉得下颌骨被掐了一把,不留神就张开了嘴,叶修的舌头和着一团空气闯进口腔。

这下是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喻文州。他下意识偏过脸,想要摆脱叶修的唇舌,两只手用力挣扎,无奈被人按住,没法过来增援。他扭动腰肢,抬腿踢脚,统统被叶修镇压下来。不仅如此,叶修还压低身体,性器的前端不痛不痒抵在喻文州腹部。这一连串动作在旁人看来,无一不带有强烈的侵略意味和性暗示。

叶修的舌头紧追不放,两个人吻得密不透风,喻文州简直要疯了。自从性侵暴行发生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叶修。他们一直被分开囚禁,不仅和外界切断联系,两人之间也是消息全无。喻文州很清楚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从他第一天被迫赤身裸体,跪趴着承受男人的操干和冲撞起,他就没有想过从这帮人嘴里问出叶修的近况。孤立与封闭,只保障基本的水、食物和睡眠,没有可以阅读的东西更没有书写工具,除了私刑就是性侵,尝试了各种手法……对手并不笨,他们从未耀武扬威地声称要将他和叶修如何如何,他们直接用行动来实施想法。把他们从有效的情报中剥离出来并互相隔绝,生活内容高度简化,折磨肉体的同时践踏自尊心和道德感,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消磨他们的意志和思考能力。

喻文州当然不会就这样屈服,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没有达成,他还想听到可爱的恋人那些无伤大雅的抱怨话唠,他不相信自己的祖国会就此抛弃他和叶修。身为联盟军人的荣誉感、为保卫祖国而付出的辛劳汗水、亡故战友的鲜血和身影一次次提醒他鞭策他,不可以在这里放弃,不可以输在这种地方。当他被人反绑双手、两腿打开,被迫看着跳蛋和按摩棒一点一点塞入体内;当他被蒙住眼睛、注射药物,下身不知疲倦地吐纳陌生男子的阳物,自己的分身却无法得到高潮,被寻求解放的欲望逼到几乎失神;当他被人断水绝食,双手吊起只剩足尖触及地面,口球和按摩棒撑开上下两处柔软入口,悬吊数小时后躺在冰冷地面,四肢僵硬无力反抗,口腔后穴一同被粗涨肉棒填满……喻文州无法回头细想自己遭遇了多少残忍屈辱的对待,他唯一的希望是回去,活着回去,回到有黄少天在的、他的祖国。

毁灭尊严的暴行今天也毫无悬念地降临。喻文州被人按住注射不知名的药物,压在床上做了一番前戏,肿痛的肉穴被迫打开,含住不断跳动的棒状人造物。被人用眼罩、口球、皮革束具遮蔽限制了知觉和行动能力,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裹进薄被,被人抱着去了另一个房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先开发一下,然后被带去别的地方行淫取乐。喻文州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自己被带去叶修的房间。

一旦意识到这点,后面的每分每秒对他都是煎熬。说来这也许是无谓的矫情,比起身体被迫打开、自尊被碾成粉末,喻文州更难以接受当着战友的面被人强暴。他的痛苦、他的受辱、他的忍耐,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东西。无论好与不好,喻文州都只想自己承担自己消化。这不是可以若无其事拿出来给旁人看到的东西,喻文州无法接受把这些展现给别人。他忍受了这么多天的强暴和玩弄并且神智清醒,这不代表他对于在战友面前被插入也能毫无感觉。

尽管知道这种情感变化无济于事,喻文州也无法克制自己:这的确是他不希望发生的事,然而现在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原以为已经麻木的感受力在这时异常敏感,敌人的每一次抽插都让他痛苦难当,就连空气也火辣辣地刺着皮肤;听觉前所未有地敏锐,理性上知道不可以陷入这种情绪,思绪却像被推下山的石头越滚越远。仅仅是叶修的存在,叶修的喘息、叶修的呻吟、叶修的视线就足以逼疯他。喻文州想离开这里想到发疯,他宁可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和侮辱。哪怕被药物逼得自己动手撑开穴口,用含泪的声音乞求敌人将性器插入他的身体,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在战友面前无力地任人操干。

因此,当眼罩突然解开,喻文州竭力忍耐痛苦和欲望的不堪情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叶修眼前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知道,他知道那些人一定会解开口枷和眼罩,让他体验在战友面前被强奸的巨大羞耻,喻文州对此并非毫无准备。可是当目光触及叶修那双沉沦在欲望中的眼睛,喻文州还是情不自禁,无声地哀叫起来。

——不要看。

不要看自己这幅脆弱、无力的模样。

不要看自己这幅痛苦、饱受折磨的模样。

那是他自己的东西,他不愿与他人分享。

看着叶修那张彷徨欲海的脸,喻文州心口一阵刺痛,然后是巨大的绝望和深沉的孤立无援吞没了他的理智。

喻文州深深地低下头。他不知道叶修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崩溃了。如果是,他要如何一个人坚持到能够回去,他要怎么向他们的挚友、向叶修的恋人交代,曾经那样优秀、睿智、强大的人,成了这个样子……

喻文州为叶修的现况感到无力和自责。他没有办法,他真的帮不到他。在分开囚禁、断绝消息的前提下,他只能,也必须先顾好自己。喻文州早就认清,这种形式的折磨和侮辱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停下来,他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或是留下永久性的损伤。喻文州努力调整自己在性事中的反应,让身体尽可能轻地承受伤害。他不会做出实质性的反抗,后来学会了让挣扎更像一种情趣,以此来麻痹对手;他会适时适度地表达疼痛,让对方不至于对他的身体做出超过限度的事;他甚至学会享受这种不正常的性爱,让身体获得单纯的满足和解放。喻文州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每当情事结束、四肢酸痛地去清洗时,他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目不能视。性本来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它与爱或者信任相联,然而眼下他不得不割断这种联系,让自己的道德感和羞耻心从身体官能中剥离出来。喻文州花了几天时间才接受自己在强暴过程中也能获得快感这个事实。这样真的是一种强大吗,他不敢轻易肯定。喻文州甚至怀疑,当他的肉体在男人身下扭动摇晃、把湿淋淋的肉棒吃得更深、时高时低地呻吟直到嗓音沙哑,他的理智他的精神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只是故作冷静,本质上是堕落和屈服的前兆。

就像今天,他的理智在怀疑和担心叶修的状况,而他的肉体却被身后的男人干得又痛又爽。快感一波波涌上来,直教人头皮发麻,肉道在性器的开垦下服服帖帖地张开收缩,敏感的腺体寻求更多刺激,腰身不自觉地靠了上去,无人抚慰的分身在后方的刺激下勃起涨大,清亮的前液淌过柱身,引发一阵阵细小的酥痒……

直到被人扶起乏力的身体、身后放置枕垫,喻文州都在自我厌恶、孤独、怀疑和绝望中恍恍惚惚,他自己都觉得意识似乎断线了一小会儿,有些事衔接不起来。

让他清醒的是那个充满恶意的指示,被人折起浮肿的双腿,朝叶修的方向露出淌着白浊的穴口,连稍微隐藏都不被允许。一想到叶修目睹自己这丧失尊严、饱受屈辱的模样,喻文州就感到如坠冰窟,内脏被人挤压绞碎,潦草地塞在肚子里疼痛、溃烂。

他甚至试图合拢双腿,明知这只能是无谓的徒劳,还是下意识地去做。被压制是必然的,喻文州空洞地眨着低垂的双眼,自己太蠢了。再后来,接触到叶修麻木、嫌厌的目光,喻文州感觉连日以来坚持的某个东西以无可挽回的态势碎裂了。如果叶修还是清醒的,他不会那样看自己……喻文州觉得喉咙痛得说不出话,他无法面对叶修已经堕落、自我放弃这件事。叶修是他的同学、同事,是他的挚友,是他所知最聪明狡猾而又坚强可靠的伙伴。那一刻喻文州难过得几乎潸然泪下。

可是命运的捉弄没有放过他。在对方提出那个荒淫无耻的要求之后,叶修居然主动说出他和喻文州分别已经有了恋人的事实。喻文州几乎要以为他其实还是清醒的,叶修依然是那个人称“斗神”、名列“四大战术大师”之首的叶修。喻文州由衷希望这不是他会错意,他的战友还好好的。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又有声音说,你不要妄想了,那个人已经毁了。喻文州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承受不住叶修堕落的事实,幻想出他其实是个影帝,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戏。两种念头在喻文州内心激烈碰撞,尽管表象上来看他已是心如死灰,但他很清楚,不接触到叶修本人、不亲自试探过,他是不会死心的。

正是怀着这一线希望,当喻文州听到叶修说要上他而不是被他上的时候,喻文州隐隐松了口气。无论叶修清醒还是已经放弃自己,那个理由都说得通。也因为此,他又不敢抱有太大期望。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喻文州任凭他们摆布——即使没有这个微茫的希望,他也只有顺从——双手被解开尔后又被压制,身体放平,腿脚终于不用维持那个姿势。喻文州沉默地看着叶修欺身压上,从他的动作和神态依然无法判断这个男人是清醒抑或沉沦。

直到叶修吻了他。

以一种言情小说男主角的霸道气势吻了他。

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吻了他。

喻文州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人已经完了,他是认真地想要在这群人面前和自己做爱。此时的叶修在他眼中犹如一团黑影,浑身散发着虚无和堕落的气息。一想到他曾经是自己亲密的挚友、信赖的战友,喻文州就对接下去的性事生出一股无法抹消的厌憎和排斥。他不想和这个“东西”发生肉体关系,尤其是“它”顶着挚友的面容挚友的皮囊,做的却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可是喻文州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他已经没有退路,接下去的路他只得孤身一人。

双手无法挣脱身旁的桎梏,舌头也被对方死死纠缠住,喻文州慢慢觉得喘不上气,眼角似乎有液体流下来。

明知是无用功,喻文州还是试图躲闪叶修的唇舌。他忽然感觉压在肘弯上的手指好像是故意掐着那一带的血管,微小的痛感惊醒了他。喻文州努力定神,试着去分辩刮擦皮肤的手指,其动作是否带有规律。

奇怪或者说奇妙的是,叶修很快停止了这个无意义的小动作。喻文州注意去听旁人议论的声音,确定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可是他们离得太近了,无法借助眼神进一步判断,喻文州郁闷地想。

下一刻,叶修舔舐上颚和牙龈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喻文州不再挣动双手,而是闭着眼睛、集中精神感受叶修的动作。其实叶修吻住他之后一直在重复相同的套路,只是这套动作比较长又复杂,同时也是实实在在的接吻,加之喻文州心绪不定,对叶修又怀疑又抱有一丝希望,因此没能马上觉察出来。可是谁又能在没有局面一片绝望,没有任何通知、毫不知晓的情况下,立刻领会到舌吻的动作就是暗号呢?

喻文州按住心中的窃喜,赶紧回忆那套暗号的解码对应。叶修吻得舌头都麻了,很轻地在他嘴边笑了一声,换个角度,顶着围观者的喝彩和叫骂,继续和喻文州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缠绵火热地亲吻。

叶修的手贴着喻文州的身体摸下去,手指先是轻轻揉捻乳尖,在胸口画了个暧昧的圈,然后流连到腰侧,满含色情意味地在皮肤上爱抚勾勒。

喻文州的呼吸都跟着他走了,他哪敢放开叶修的舌头。喻文州疯狂地记忆、解读叶修舌尖的动作,他的舌头根本离不开叶修的嘴,从旁人看来就是一幅春情荡漾的痴态。

这套暗号的固定句式不多,使用起来也比较羞耻且需要足够长的时间,一直被认为缺乏实用性,也鲜少有人去学。当年他俩怀着技不压身的心态学了,之后许多年都未曾用过,哪一方都没想到这小小的奇技淫巧能在今天发挥用武之地。

喻文州感觉到叶修的手摸到自己的屁股,不禁皱了皱眉。

这人戏演得太足!

他居然断定自己还记得这套不实用的暗号!

他哪来的胆子和信心……!?

喻文州气得要呕血,在心里用力殴打贴了叶修名字的玩具小人。震惊和气愤之余是惊喜和欣慰,但他来不及好好品尝希望的滋味,先要把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

喻文州完全解读出叶修想要表达的句子,不甚熟练地、带了点不确定地蠕动舌头,在叶修的口中描绘出他要传达的暗码。

也是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快要看不下去了。

注意到身旁轻浮躁动的氛围,叶修上面如胶似漆地吻着喻文州,手上却驾轻就熟地挤进他腰后的空隙。喻文州轻轻动了下,任由他略略托起自己的腰臀。叶修似乎满意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极其煽情地从喻文州的膝盖摸到腿根,然后像撬开贝壳一样稍稍分开他的腿。喻文州心领神会地立起膝盖,大腿向外打开,方便他的动作。叶修空出来的手贴着腿根往深处摸索,指尖轻柔地翻弄穴口软肉。喻文州没忍住,身体一个激灵,在他“不慎”咬到叶修的舌头之前完成了暗号。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完全就是叶修凭借一个长得要命、也色情得要命的吻驯服了喻文州。

喻文州后脑碰到枕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出了多少汗,他没有办法不紧张:叶修依然清醒,叶修在向他传达暗号,他必须尽快正确解读暗号,他必须回应叶修。

幸运的是,他做到了。

心脏扑扑地跳,喻文州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叶修要他演,他就陪他演。局势一下子转为对他空前有利,他怎么能不高兴。不过在那之前,叶修还清醒这一点,比任何事都让喻文州喜不自禁。

停下来才发觉腮帮子很酸,舌头一阵阵发麻,脖子也很酸,但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喻文州已经想好了,接下去的一切行动配合叶修,正如他们刚才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交换的信息:

——相信我。

——好。

 

 

 

第四章 共演

 

眼见叶修终于放开了喻文州,房间里的人发出一阵啧啧称奇、幸灾乐祸的感叹声和低语声。

领头的男人也被叶修这奇诡而大胆的做法惊呆了。这个吻是那样绵长而甜腻,两人的神情投入忘我,好似周围一切都是多余。被压在下方的喻文州从最初的反抗、挣扎到沉溺、沦陷,最后甚至追着叶修的嘴唇不放,还乖乖地支起大腿任他抚摸。

这个变化过程看得许多人绮念四起、欲火中烧,有几个人径直被叶修和喻文州的情态低吟撩得硬了,用手撸都嫌不满足。他们探头探脑,想上去直接按住两人狎昵一番,却被领头的用眼神制止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天的正餐就是观赏同一阵营、互为战友的两人被迫互相奸淫、践踏伦理。他倒要看看,叶修这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叶修抹了抹嘴,他和喻文州两个人的津液早就分不清彼此,口中有股很淡的铁锈味。喻文州在之前的折磨中咬破了口腔内壁,也许是极度绝望后又经历极度欣喜,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这股血腥气在方才的暗号传递中渡了许多给他,叶修卷卷舌头,竟从这一次意料之外的分享中体味到一丝欣慰:喻文州没有死心,他还在坚持。

叶修回身看了一眼领头的男人,那边不用他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他又转去看床边的两人,语气稀松平常地说:“放开他吧。”

有过之前的先例两人心领神会,很快放开喻文州的手,退到旁边看戏。

叶修四下搜寻,从地上捡起一支润滑。待喻文州呼吸渐渐平复,叶修单手撑在他一侧,低下头看进对方双眼,语调慵懒、神态傲慢地说:

“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喻文州眨了眨眼睛,小幅度点点头。

叶修将一旁薄被团起来,塞到喻文州腰下,刚经历过一番云雨的小穴更加明显地露出来。叶修轻拍他的大腿,喻文州眉头微蹙,片刻后竟默默支起另一侧膝盖,自己将双腿摆成M字形,肉茎、囊袋和身后穴孔一览无遗,这幅乖巧、温顺的情态与之前判若两人。

叶修按下心中酸涩,面上无动于衷,直接以右手两指插入红肿肉穴,略微用力撑开,有极小股的液体从里面流出。

男人们看着他的举动,颇为不解。叶修等那细流自行断绝,手指进到更深的地方抠弄。喻文州忍受不住,发出低声痛呼,听在耳里像推拒又像诱惑。

叶修在喻文州腿根上一阵摸索,揭下大小不一的白色薄片,那是干涸凝固的精液。同时他也不敢懈怠手上的活,修长指尖在柔嫩穴道中反复掏弄,引出更多残留精液和润滑。

“得把他弄干净,才能让他记住自己是谁的人。”

叶修偏过头邪魅笑道,似乎是对喻文州宣示主权,又像是对旁边众人解释。

喻文州双腿打颤,身体随着叶修的手指轻轻晃动,喉咙里逸出若有若无的轻吟。这番情态撩拨得男人们愈发兴奋,纷纷屏住呼吸吞咽口水,将手伸向各自器物,撸动亵玩起来。

叶修耐性极好,不厌其烦地抠弄揉捻了好一会儿,生生拉长了这一幕春宫戏的序幕。就连那话事人也被他吊起了胃口,好整以暇,立在不远处观望叶修举止神态。

待喻文州的软穴不再有液体流出,也是掏无可掏,叶修抬手扶住他的小腿引导他放平,让身体处于放松不刻意用力的姿势。由于之前已用手指确认过穴道干湿松紧程度,叶修挤出大量润滑剂,先捧在掌心稍稍捂热,接着活动两指,神情自若动作优雅,如同搅拌蜂蜜,让那些半透明的液体完全包裹指尖不露指甲,指腹也是一片润泽,摸起来相当顺滑。

叶修居高临下地看着喻文州,轻启穴口、长驱直入,动作眼神都带着十足的威权意味,不容反抗不容拒绝。事实上他的手指在喻文州体内动作极轻极柔,一点也不似强行交合的前奏。这与刚才的绵长亲吻十分相像,看起来霸道强横,实则在他人目不能及的地方温柔抚慰、互道真心。

喻文州既不哭叫也不躲闪,眼圈发红然而眉目温柔,好像中了邪一样,顺从臣服地看着叶修。气息平稳情绪安定,只有抓住床单的手指透露出他或多或少也是有些紧张和羞耻。

叶修由慢而快,由轻到重,顶着众人的目光,耐心开拓着昔日战友的身体。在旁人看来,这份缓慢和温柔,实际是包含精神施压的凌虐,叶修将自身印记逐渐盖满喻文州的肉体,最终全方位地占有和毁灭他。

只有喻文州知道,这是不能说出口的体贴和抚慰。他记着叶修的话,看着他,或者闭上眼睛哪儿也不看。他相信他,将身体感觉交由叶修引导。叶修是天生的王者,即便在这样的场面下,即便他在旁人眼中只是任人亵玩的俘虏,他的举止神态依然发挥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控制力。本该淫秽、混乱、暴力、躁动的场景,在他的主演下,居然变得如此静谧安详。喻文州深切地感受到,他所熟知的叶修就在这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种无可比拟的安心和难以言喻的温柔包裹全身,让他疲惫痛苦的心灵得以短暂休憩。

叶修增加一根手指,稍稍加快速度,几近烂熟的穴口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内壁吮吸着修长的手指依依不舍,又渴望更加粗大的物事鞭笞碾磨。喻文州放任羞耻的哼声逸出鼻腔,眉头紧蹙眼角发红,手指更加用力地绞住床单。

叶修停顿片刻,捞起喻文州的左腿,圈到自己的腰侧,又俯身掬了一把润滑剂,仔细涂抹到自己发硬的性器上,从前端到贴近根部,两人耻毛也沾到少许润滑,闪着情色暧昧的微光。

叶修上身前倾,轻轻摇晃喻文州的肩膀,身下人半睁双目,睫毛湿润,眼角眉梢柔顺得叫人都心化了。两人定神凝望,多少无法诉诸言语的安慰鼓励街着这并不长久的对视,不被察觉地传达到彼此心心底。

叶修确定他已经做好身心准备,敏感前端对准微微翕合的后穴,极快地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挺身摆胯,涨大阳物顺利撑开喻文州湿滑的后穴,第一次插入便吞进大半根。

喻文州用力呼吸,竭尽可能放松全身力道。今天已承受过一次粗暴性爱的肉穴阵阵作痛,之前的扩张润滑稍稍安抚了心理上的痛感,要不是叶修用了点技巧,撕裂和胀痛的感受会更强烈。

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喻文州又用力吸了口气,还可以忍耐。他用目光向叶修示意没问题,叶修单手扶住他的腰,有笑意在眼中稍纵即逝。喻文州明白那个眼神,脸上不觉也露出微笑。

这悄无声息的交流只有他们知晓。旁人只见得叶修汗水淋漓,神情倨傲,动作霸道凶狠,捣着喻文州的小穴肆意操干。喻文州则是满面红潮,似笑含泪,半张的口中飘出声声撩人呻吟,后径大开,辗转承欢,任凭赤红肉刃一次次破开身体,也没有一个不字。

然而喻文州心里很清楚,这不完全是演戏。

叶修的那一下插入和被俘以来无法尽数的强暴不同,这两者带给喻文州的感觉大相径庭。对于陌生男人的阳物、大小不一的跳蛋和按摩棒以及其它一些他不愿意回想的东西,喻文州的感觉是身体被迫置入这些物品,柔弱私隐的部位被人玩弄、蹂躏。无论那些“物品”实际上是死物还是活物,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那些不过是践踏尊严毁灭人格的工具。

可是叶修不同。并不是喻文州有什么奇怪的性癖,而是叶修这个人,原本就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叶修是他认识多年的同学,是可靠优秀的同事和战友,也是他最默契最信任的挚友。叶修身体的一部分进入他的身体,和那些人使用各种工具折磨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喻文州原本不明白叶修进入他之前为什么用口型说了那三个字,可是当两人肌肤相触、黏膜接合,最敏感脆弱的部分贴在一起,喻文州灵光闪现,忽然领悟了叶修话语的含义以及这句话背后的心情。

这看似强奸的交合,由于他俩的心照不宣转化为一场你情我愿的戏码,又因着这份心知肚明成为另一个层面上的拷问和逼视。因此,当叶修的性器埋入他温软的后穴,喻文州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被他侵犯了。

这个感觉过于鲜明,使得喻文州的理性和感性当即断裂,成为互不干涉的两块。他的感觉随着叶修的眼神叶修的行动走,身体在这亦真亦假的性爱中尝到一阵禁忌而隐秘的快感,情欲汹涌难以自持,想要更多的念头令他羞愧难当。

而喻文州的理性则想起了他的恋人黄少天,以及叶修的恋人周泽楷。喻文州明白这种禁忌的快感从何而来。他和叶修都知道,彼此是在被人强迫威胁的情况下发生肉体关系。如果叶修不以那样的方式一点点赢得主动权,任由他们决定由谁上谁,以什么样的体位姿势,是否附带以及附带何种道具和言语羞辱……喻文州对于这种展开的结果并不乐观。叶修在这样非人、极端的情况下,用看似自暴自弃的说话和态度,将那些禽兽想看的残忍、暴虐的场景替换改写为眼前这样温和、安静的交合,这已经是最大的努力。如果不是现在这场由叶修主导的做爱,他和叶修都会遭受更大的痛苦,身体受到更多伤害。喻文州很清楚这一点。从确认叶修还抱有清醒理智的那一刻起喻文州就想好了,叶修想怎么演,他就陪他演。

他和叶修都能分清这场交媾是为了什么而做。他们极不愿意,却又迫于情势,绝境中寻求生机,用伪装的淫乱争取主动,麻痹对手、减少伤害。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又是心甘情愿的。也正是这份通透、协作和不言而喻,让喻文州觉得最后如果他活着回去,实在难以若无其事地面对黄少天。不是通奸,胜似通奸,用来描述喻文州和叶修的这次肉体交合,真是再恰当不过。

尽管主观上他们两人都不愿意背叛恋人,不愿意破坏各自心中那份对恋人的忠诚,但是在这样的客观局势下,叶修也好喻文州也好,都无从逃避。选择的余地是叶修争取来的,选项并没有问过喻文州的意思,然而最后的结果喻文州认可了。即使冷静地思考权衡现状和各种可能性,喻文州也想不出更好的做法。

他内心深爱着黄少天,也知道叶修深爱着周泽楷,但是他们都认可了这被人强逼的、扭曲的身体出轨。叶修在知道这件事会对自己和周泽楷、喻文州和黄少天今后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的情况下,冷静透彻地制定、实施这个计划。喻文州也是在充分知晓这样做的后果的情况下,沉着理智地配合叶修完成这个计划。他和叶修都看得清事情的本质,然而人的感情不全由理性和利害关系约束掌控,更何况他人的情绪感受。

喻文州甚至担心,自己和叶修把今天的事分得那么清楚明白,这种透彻带来的坦然,对于黄少天和周泽楷会不会成为另一种伤害。如果你的爱人深陷敌营,被迫和你们的朋友、一个同样已经有爱人的人发生肉体关系,等事情过去,他平静坦然地对你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已经尽全力让事情不会变得更糟,你会是什么感受?

喻文州不敢想,如果让黄少天、周泽楷面对这个问题,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明明他一点都不愿意让黄少天面对这样的事,想来叶修也是不情愿的。可是他们必定会选择坦诚,向各自的恋人如实相告:叶修和喻文州两个人,曾经被人强迫然而心照不宣地交合,并且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快感和愉悦。喻文州觉得,如果他对黄少天隐瞒,这才是对恋人的不忠。喻文州很清楚,自己和叶修就是这样的人。

尽管喻文州的心思纷繁杂乱,情绪此起彼落、细腻幽深,可是身体感受依然操控在叶修手中。喻文州并没有因为内心的纷乱和隐忧失却分寸,他诚实地“表演”着自己的感受和欲望。他的叹息、他的微笑、他的呻吟、他的低泣,全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同时又是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喻文州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叶修的进入叶修的抽插在体内点燃真实的欲望之火,这团火越烧越旺。喻文州本不应该,但又确实已经从中获得愉悦和释放……他觉得自己背叛了黄少天。

喻文州在叶修的撞击中微微晕眩,胸中盛满的复杂情感在心口泛滥,看不见的潮汐淹没了他的口鼻,使他难于呼吸。此时此刻,无论他哭或是笑,都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但是喻文州不会,不会为了自身的软弱和痛苦而哭泣。

于是他牵动嘴角,微微张口,脸上布满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不堪又放荡;两颊绯红,轻吟低叹,赤裸身体完全没有防备和抗拒,微笑着承受叶修的进入。

喻文州长久地、笔直地凝视着叶修的脸庞和双眼,并不顾忌自己这幅寻求快感的模样落在挚友眼中。他在叶修的抽插撞击中兴奋着,也痛苦着。但是喻文州不会逃,他会直视这份由真实的快感和过于通透的思维融汇而生的罪恶感。

这一切皆经他自己思考,由他自己选择,他亦有勇气面对。

 

 

 

第五章 共犯

 

规律性的摇晃和冲击让喻文州微微晕眩。

房间里的照明比较柔和,色调明净而不扎眼,仔细分辨会发现那是偏向冷系的色彩。尽管仰面躺着,倒也不需要抬手遮挡视野,这使得喻文州能够长时间地看着叶修而不至于对眼睛造成负担。

光感亮度会对人的情绪和心理产生影响。微醺的气氛,暧昧的灯光,也许还要加上之前注射的药物,让时间感变得模糊起来。

温热的性器挟带充足的润滑剂,在反复进入过的秘穴里不紧不慢地顶弄,龟头拓开肠壁上每一道褶皱,熨平、退后再碾压而过,两人结合的部位不时发出清亮的水声。喻文州的下身被叶修摆弄、张开到一个刚好够用的角度,站在旁边的人可以清楚看到肉棒挤塞、抽插后穴的样子。这样既不会给喻文州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也能满足那群人渣的变态欲望,唯一难过的是他本人的感受。可是被人性侵调教了那么多次,如今又被强逼着和自己的朋友、同事做爱,喻文州对此疯狂也好麻木也好,没有人在乎这一点。

看客们满足地半闭眼睛,伴随着现场直播的春宫戏,一边在心里描绘自己操干某人的激情画面,一边或轻或重地撸动揉捏热硬的性器。尽管没能上演战友反目、强干猛操的暴力场面,像这样和煦、绵长而又淫靡的交合,偶尔看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叶修的喘息和喻文州的呻吟,每一声都浸透了情欲,前者强势而执着,后者温顺而撩人,竟是怎么听都不觉得腻。

那话事人也不例外。他浸在这泡了毒药般的糜烂氛围中,沉声观望,分身挺立,前端沁出少许液体,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然而他并未用手充分抚慰自己的性器,而是盯着叶修起起落落的后背。正如喻文州的脚踝、腰际带着镣铐和绳索的勒痕,叶修的背部和臀部也有软鞭抽打的痕迹。虽经过数日已稍稍减淡,仍不妨碍这些鞭痕在此情此景下将叶修的身躯点缀出别样的性感。男人眯起眼睛,盯视着叶修绷紧的后背,不久又把目光移到在他身下嗯嗯叫唤的喻文州身上。

也许是专注于控制力道分寸,叶修并没有察觉身后不怀好意的视线。他装出猛操大干的样子,满头是汗,粗声喘气;却又要控制力量和深度,不能做得太过火。喻文州和他都已经有了许诺终身的人,即便是这样被人强迫的性交,即便知道必须演给别人看,叶修依然没有一丝一点看轻乃至欺辱他的念头。如今躺在他身下春情荡漾、轻喘低吟的人既不肮脏也不懦弱。他自愿张开双腿,承受叶修的进入,绝不是因为他逃避现实,理智崩溃。恰恰相反,自从喻文州接收到他的暗号,他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理智和冷静,他的头脑和思维完全没有被眼前极端不利的情景阻碍,他依然是那个俯瞰大局、着眼长远、心思细密、善于权衡的同盟军人,他的挚友喻文州。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对于心甘情愿承担被进入的一方、尽心尽力配合自己演好这出戏的喻文州,叶修内心是怀着敬意的。

是的。他有意迎合对手荒唐无耻的要求,故意“泄露”自己和喻文州已经各有伴侣的事实,以此来刺激他们更加坚定这个主意;又装出堕落、贪婪、满脑子性欲和征服的癫狂模样,说出喻文州和自己与恋人肌肤相亲时的体位。叶修是故意引导那些人,让他们“命令”叶修“强暴”喻文州。而事实上,不仅这个插入和被插入的关系是他选择的,连交合的具体方式和步骤,也在不知不觉中由叶修掌控。

平心而论,这步棋走得相当大胆而冒险,堪比一场豪赌,如果输了,将会给他和喻文州的身体心灵留下巨大的创伤。

叶修佩服喻文州的是,他居然那么快就领会到自己的计划和意图,并且在思考权衡过之后,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喻文州相当信任叶修。他敢于在这场被迫的性爱中将身体支配权完全托付给叶修,不畏惧身体受到伤害,亦不猜疑他会趁机欺辱自己。他将自己的肉身和欲望和盘托出,任由叶修表演发挥,而他只是配角。尽管两人一个字也没有交谈,喻文州仍然能够准确把握叶修期望他表现出的分寸感觉。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叶修在未与喻文州商量、没有取得他同意的情况下,自己暴露了他们有恋人以及平日亲昵的上下体位,单方面地将对手引向“叶修上喻文州”而非“喻文州上叶修”。且不说这一手偷梁换柱玩得如何精妙,它的目的又是最大可能保全两个人的尊严和心理底线,叶修心里很清楚,即使这个小计谋的目标是正义的为他人考虑的,他实施的方式却也是独断的自我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这种“替别人做决定”的做法,即使是深陷敌营、危急关头,因为这事涉及一个人的个人空间、身体私隐。能够及时反应过来而又不会责怪他自作主张,或者说即使内心有不满也会以眼前的局势为重,配合他把这出戏演下去的人,以叶修了解的范围,除了喻文州不作二想。

叶修也是赌了,万一喻文州不愿和他共演,主观上很抵触这样做,后面的事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强奸,之前的引导和努力大半都会成为无用功,罪恶、疏离、厌憎、怨恨,这些情绪会在这次交合后深深刻进他们两人心里,成为两人心头永远拔不掉的刺,抑或高高耸立、冰冷沉重的厚墙,永远地阻隔、切断他们两人。叶修并不希望变成这样,他不想失去喻文州这个朋友。

当他放开喻文州,看着他的眼睛说出那句话时,叶修确定喻文州理解了他的意图。喻文州对叶修的信任是深厚、诚挚的,同时又带有自己的思考。他并非盲目、不假思索地相信叶修说的任何话,而是在自己考虑斟酌过之后认可叶修的做法。这个过程中的聪慧、通达是叶修再熟悉不过的、喻文州的风格。

可是再怎么熟知喻文州的为人和性格,叶修还是有错估的事情。当喻文州思忖片刻,然后自己竖起膝盖,摆出完全暴露私处的羞耻姿势时,叶修真的有一点震撼和感动。好吧,这种情绪放在这个场合下非常不协调,格格不入,但那种感受是真实的。他只是想拉上喻文州和他一起演,一起扛过这非人的对待;却没想到喻文州这样信任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尊,将一个被绝望击溃理性、被欲望吞噬斗志的人演到这种地步。必须承认,他这样做可以接上之前两人为了充分地交换暗号、而不得不把亲吻拖得缠绵悠长,这使他看起来像一个臣服于欲望、被人彻底玩坏了的懦夫。叶修没有机会,也不可能指示他这么演,是喻文州自己审时度势,最后抛开颜面、交付身心,扮演了这样一个令人不齿的角色。他演得越好,叶修越是感动,感动之余还有真切的心疼和酸楚。

在给喻文州充分润滑扩张的时候,叶修也想过,他们回去之后要怎么办。他们俩都是不畏人言的性子,无关人士的闲言碎语就算再多,大抵也伤不到他们。叶修担心他们各自的恋人,黄少天和周泽楷会怎样面对这件事。外界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眼光并不只对着当事人,也包括他们亲密的爱人和朋友。尤其是这样的事,一旦公开,哪怕只是小范围流传,黄少天和周泽楷身上的压力也可想而知。然而一切忧虑的重中之重,在于黄少天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里的喻文州。

手心下的身体温热而柔韧,随着呼吸静静地起伏。仰面平躺,腰臀被垫高,表现出完全的臣服和顺从。他的脸上也没有惶恐、为难和羞赧,没有顾忌没有猜疑,肌肉放松,身体处于非常自然的状态。腰侧、手腕和脚踝都有镣铐绳索留下的痕迹,重获自由的双手并未遮挡颜面,清明的双眼专注地看着自己,好像努力在说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说。

叶修耐心地为他做着看似霸道的清理,前戏拖长,侵占意味十足。但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他相信喻文州也明白不是这样。

临到真刀真枪快要上,叶修脑海中闪过黄少天和周泽楷的影子。今天的事,不是一句“我们当时也是迫于无奈”可以解释过去的。真正的迫于无奈,是他和喻文州毫无反抗余地,只能被动接受那群畜生的安排,在双方都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以某种惨烈得多也痛苦得多的形式交合。叶修有点不敢想象,假如那些人逼迫喻文州侵犯他,喻文州会有什么反应,事后又会是怎样的痛苦和崩溃。叶修也不希望,他们用上各种道具,先尽情凌辱玩弄一番挚友的身体,然后把他放到自己身边,逼迫他们骑乘交欢。同样是被迫同样是受辱,比起毫无选择余地毫无反击希望,只能任凭别人摆布身体、践踏人格,叶修宁可像现在有选择地、有自由意志地、头脑清醒地来做这件事。束手无策、等着被别人掌控,这不是他叶修的风格。任人欺辱、早早放弃斗志和希望,也不是喻文州的风格。他们都是坚定的人,到最后也不会死心的人,他们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战斗下去。

所以,叶修是在预见了各种后果的情况下做这件事,喻文州也是在充分了解黄少天和周泽楷的性格、估计到这件事的影响这个前提来下进行这次交合,事情的性质已然发生骤变。叶修心知这是个极难摆脱的泥潭,如果他们俩能回去,今天的事会成为多大的话柄和痛脚。他和喻文州可以拒绝向外人谈起今天的细节,但是要他们对各自恋人隐瞒自己的真实打算和想法,叶修做不到,喻文州也做不到。

……但这也是以后的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能想办法直过去。叶修这么想着,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他俯下身体,火热前端对上喻文州松软湿亮的穴口,片刻的眼神交汇,却似深情厚意,刻骨缠绵。喻文州以目光表示他已做好准备,叶修终究还是没忍住,说出此刻内心最深的感慨。他知道喻文州看到了那个口型,也知道他能懂自己的隐忧。

叶修的性器深深埋进喻文州体内,温热、柔嫩的肠肉细致包裹粗涨的柱身,敏感前端受到如此关照,一阵酸痒舒爽的感觉从连结部位腾起,迅速流窜到腰身。叶修顿了一下,缓缓抽离,然后再次插入。

果然还是不该想太多,他自嘲地想,都已经到了这步,不可能不演下去。叶修沐浴在众人狎昵放纵的目光中,一下一下地扶着喻文州的腰抽插撞击。肉体拍打、汁液四溅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格外清晰,似乎是有意提醒叶修他正在操干自己的同僚和挚友喻文州。

叶修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罪恶感。身体是诚实的,即便是被迫而为的交合,只要受到合适的刺激,它就会兴奋、满足、寻求更多更强烈的刺激。叶修主观上对喻文州没有一点点冒渎的念头,他已经做得足够谨慎,这是一场戏,而不是货真价实、心无旁骛的性爱,可他还是从这已经有意控制的摩擦撞击中尝到了快感。肉棒越来越热,越来越湿,每一次从小穴中退出似乎都会微微涨大,能够看到血管搏动的样子。

时间久了,可以感觉到喻文州被做平揉开了。他神态迷离,难掩情潮,身体透出些微粉色,环住叶修腰部的腿默默使力;后穴早就被操干得熨帖臣服,勤勉而不知羞耻地吞吐着叶修的阳物,内壁已然记住粗涨性器的形状,叶修每一次挺身抽送,软肉就会迫不及待地包裹上来,饥渴地吮吸龟头,仿佛要夹出更多汁液才得满足。

刚开始交合时,叶修就捕捉到一丝微弱的、不祥的不协调感,越做这种感觉越强烈。肉根一次次没入喻文州的后穴,腰际的酥麻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更多,想进到更深的地方,想要更紧致更灼热的包裹和舔弄。叶修很清楚他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他的身体想要什么。即便是同盟军出了名的嘲讽脸,叶修也不可能毫不知耻、毫无愧色地说出来,他做喻文州做得很爽。这种感觉之所以如此强烈,恐怕还要归功于初次进入时如电流般在背脊上窜过的、鲜明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触:叶修确确实实在侵犯喻文州。

在这件事上,叶修没法欺骗自己的感觉,就像喻文州也没办法欺骗自己的感受。他们这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出轨,因为这件事是他们认可了的。也许正是这种不是通奸胜似通奸的事实判定和主观认知,使得他们的肉体对性爱更加敏感、更加渴求。

叶修心情复杂地皱了皱眉,握住喻文州绵软的分身,富有节奏地撸动起来,灵巧的手指擦出一簇簇欲望的火花,肉茎被爱抚的快感渐渐超过后庭被填满的不适。喻文州轻轻摆腰,伞状前端寻求更多的刺激和抚慰,后穴则因为这个动作而把叶修的性器吃得更深。

“啊……嗯…………”

喻文州忍不住发出满足的轻哼,带着各种伤痕的赤裸身体浮起一层红晕,汗水顺着优美的颈线滑落,没入肩下的枕头。分身渐渐挺翘,沁出少许前液,叶修呵了一声,手指粘着清液涂满柱身,反复揉搓手心的物事,也没敢怠慢下方的两颗小球,不时按摩把玩。

又一波淫靡的气息以他们两个人为中心,在房间里不为人戒备地飘散开来。两人交合过程中的气味、声音、微小的动作还有喻文州的神态,都像毒药一样,不知不觉中浸润他们的感官,麻痹他们的理性和判断力。用集体发情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场面,真是再贴切不过。

而这集体发情的中心、这个局面的主导者叶修,毫无征兆地抬起头,额头挂满汗珠,全无狼狈猥琐。他形容淡定,把近旁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眼里含着一种巡视的意味;目光凛然,嘴角边带着桀骜不羁的笑意,仿佛强大的雄性猛兽,向族群中的同性宣示它的绝对权威,以及对雌兽的支配和占有。

可是当高傲的雄兽低下头,目光触及被他操干着的、被众人用淫邪轻蔑的眼光看待的雌兽,叶修变回叶修,喻文州依然是喻文州。他们在彼此眼中的模样从未改变,他们始终注视着守望着对方的本质和真心。

喻文州一直看着他,就像叶修最初“要求”的那样。叶修内心的动摇和自我怀疑,喻文州全都看去了读懂了。然而他并不气愤懊恼,不惊慌失措。喻文州在任何时候都有勇气正面自己的阴暗和脆弱,现在他也笑着接受了这份自己和叶修一同酿造的罪恶。

因为那是他们共同的磨难,共同的痛苦,共同的背叛。

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着回到故土、回到恋人身边,他们殚精竭虑、绝境求生,以这样扭曲形式坚守精神层面的自我,却也一同在肉体上背叛了他们的爱人。

叶修和喻文州是共犯。